脆生生说道“没时间和你墨迹,快说,生日要什么礼物?”
程芳芳是接替了母亲的岗位,高中还没毕业便进了纺织厂。
谢莹对纺织厂织布车间的畏惧,就来自程芳芳这个纺织车间三年工龄织布工每次见面都要念叨的哀怨,程芳芳今天上的是中班,掐着工作餐时间跑来找好友谢莹。
后天便是谢莹二十岁的生日,遇到了满十的整岁数,自然要比往年隆重些。
作为好友,程芳芳去年送的自己绣的小荷包,在谢莹收的礼物里显得最寒酸。
谢莹的朋友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子弟,同龄人大多熟络,已经工作有了收入还比向父母伸手讨要零花钱的小气,程芳芳自觉在熟人间丢了回脸面,故此鼓着劲,今年谢莹生日可一定要找回面子。
醒来的谢莹,依旧在回味一日间跌宕起伏的经历,眯着眼揉着脸颊,努力收回了心思,懒懒的答着
“随便了,哎!二十了,真的成大人了!”谢莹伸着懒腰不无感慨。
程芳芳上了床搂着谢莹的肩,嘴贴着谢莹耳畔小声说道
“满二十就到婚姻法法定结婚年纪,可以结婚嫁人了。老实说,外头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谢莹压低着嗓音反问道
“你上月就过了二十岁生日,咋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我这干柴棒小萝卜头身材没人看上,那像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随便招招手就有一排追求者。”
“滚滚!赶快上你的班去。”
谢莹羞恼的往床下推程芳芳,到底是个大力不亏,三两下就将娇小的程芳芳推下了床。程芳芳趔趄着顺着卢莹推的劲儿三两步窜到了房门边,拉开门走出去,又回身推门探着头问道
“后天你都请了谁?”
来来回回每次生日也就是熟络的那几个人,陡然被程芳芳煞是认真的一问,谢莹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把萧三请来,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脑子里转着念头,嘴里顺溜的说着
“老样子,外甥打灯笼,照旧。”
程芳芳回手拉上房门,向谢家客厅探头,与谢莹父母打着招呼,谢莹母亲柳春枝客气地留客吃饭,程芳芳夸张的吸溜着鼻子,笑道,
“真香!,哎,在家吃了一大碗面条,肚子没留空档,走喽,还要去上班,明天再来。”
谢家的饭好吃,整栋楼的住户都认可。
谢伯谦的父亲是棉纺厂的元老,自上海支援内地建设来的这边。吃了半辈子米饭炒菜,肚子里装不进去捞面干饼。
谢家吃的传统依旧保持着江南人家的习俗,老大哥谢伯谦打小给母亲帮厨,学的一手烧菜的手艺。平平常常的青菜萝卜经了他的手,也能多出一丝别样的香味。
嗅着随着程芳芳开合房门溜进来的饭菜香味,午时就忙着收拾货物错过了饭口,谢莹的肚子不受控制,咕咕响着。
下床踢啦着拖鞋,经过客厅,扫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炒好的菜,冲着还在厨房里忙着最后一道菜的父亲背影,软糯糯的说道
“等我,都等我洗脸刷牙了再开饭。”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谢奇,眼都懒得抬一下。自家妹子得宠,在家霸道,是常规。
反而是厨房里手脚忙碌的谢伯谦忙里抽空,朗声回应着女儿
“快去洗脸刷牙,红烧肉放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