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封旗的字也算是独具一格,你可曾摹过?”
“很久前是写过一幅……皇兄,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曹澈疑惑的望向曹瀚,吃惊于他脸色的陡然阴郁。
“那幅字现在何处?可否拿来让皇兄一赏?”
“皇兄,那幅字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曹澈脸上掠过一丝痛心,难道澈府里的庄亚所言非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澈在幕后筹划?不仅要除去若妍,甚至还想借他之手铲除澜国太子蔚封旗,掀起与澜国之战让大景腹背受敌?如此险恶的用心……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像庄亚所,是图谋皇位吗?澈不是淡泊名利的一心只想做他的闲散王爷吗?难道这只是他刻意表现出来好化解他的戒心吗?
的确,他怎么没想到,这世间唯一能将他的心思揣摩的如此淋漓尽致的人恐怕非澈莫属了,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在他最颓废沮丧的时候给予他信心与鼓励的兄弟啊!
瑾王府的奴才庄亚前来密告时,言之凿凿令他将信将疑,留下澈试探一问,原来他真的摹过蔚封旗的字,而那幅字应该就是出现在若妍枕下的那幅吧!
多么难以置信啊!谁的背叛他都能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背叛者就是澈,为何却偏偏就是他!
“皇兄,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来人!带庄亚进殿!”曹瀚不理曹澈关心的问话,铁青着脸大声喝道。
“庄亚?”曹澈莫名其妙看着侍卫押着自己府里的奴才进了御书房,“皇兄,这……”
“奴才庄亚叩见皇上,叩见王爷。”庄亚一脸镇定的下跪行礼。
曹澈命所有人退下,冷厉的目光从跪在地下面容镇定的庄亚,缓缓扫向面不改色的曹澈,“瑾王,跪下!”
“是……”曹澈茫然下跪,斜睨了一眼庄亚道:“本王到底做了何事?你请细,本王洗耳恭听!”
“庄亚,当着瑾王的面你如实将他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与他听!”
“是!瑾王图谋不轨已久,曾多次于府内密会国、澜国使臣,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动社稷之根本,泄军机于敌国,狼子野心显而易见……”庄亚口齿伶俐,条理分明,一番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下来,瑾王俨然成了里通外国的卖国贼,且最终目的是夺得帝位。
“精彩!不识字的奴才平日里看来愣头愣脑,没想到今日起话来倒是滔滔不绝,文采斐然,实在令人刮目相看,难得!难得!真是难得!”庄亚话音刚落,曹澈鼓掌喝彩,一脸三个难得伴随着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他不是你留在书房里伺候的奴才吗?怎会不识字?”曹瀚疑心顿起。
“他是在我书房里伺候,不过大字不识一个,也就干些擦桌扫尘的事,不信皇兄试试他就是。”
“庄亚,你可认得此字?”曹瀚随手写了个“主”字让庄亚辨认。
“这个字念……念……”庄亚顿失镇定,瞠目瞪着偌大的“主”字张口结舌,显然是不认得。
“大胆狗奴才,主字都不识,竟敢妄言诽谤自己的主子!”曹瀚一拍桌案,眼中掠过浓浓的暴戾之气,“你诬告瑾王,意图挑拨,到底受何人指使?”
若无人指使这狗奴才怎敢如此大胆,到底是谁如此阴险?而他竟为此真的怀疑了澈……
“庄亚,本王自认从不亏待下人,待你更是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王?是否有难言之隐?”
“是奴才对不起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庄亚对着瑾王叩头不止,突然间又不动了,全身一阵抽搐之后软软歪倒在地。
“只要你出是受谁指使,本王会为你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曹澈伸手一推,推的庄亚仰面朝上,只见他的脸色呈青灰色,已然气绝身亡……
“皇兄!他死了!是毒!他嘴里藏了毒!”
“别碰他!澈,快离他远些!”
“皇兄……”曹澈起身离庄亚稍远,眼神忧虑的望向高高在上的兄长。
倒在地上的庄亚皮肤渐变成黑色,可见毒性猛烈,曹瀚面色沉郁,此番对质显示庄亚必然是受人指使,诬陷不成又饮毒自尽,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吗?
好阴毒的计策,好险恶的用心!细想之下,蔚封旗的到来,若妍枕下的信,以及庄亚的密告这些看似关联不大的事,竟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配合的恰到时机。
此饶连番策划,最终目的难道并非冲着若妍,而是想要除掉澈?
“……是谁?”曹瀚皱眉沉思,澈一向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不存在树敌,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针对他?若不是那人一时失策找了个目不识丁之人前来告密,他岂不是要冤枉了澈?
“皇兄,如今战事已定,想来年内应无大事,我想离京远游一番,散散心中郁气,请皇兄准允。”
“气尚寒,你准备去哪?”曹瀚脸色一黯,是他的疑心伤了澈的心哪!
“无所谓,走到哪是哪。”曹澈云淡风轻的一笑,却有掩不住的伤感浮现于俊逸的脸上,神情黯然。
“澈,你是在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