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迁入新都的那一,父皇将他带到宫中最高的望台上,傲然俯瞰着周遭一切,拍着他的肩感慨道:瀚儿,你比父皇强,等父皇故去了,这片江山就是你的,到那你就是这下之主,父皇不善治国,但相信你会做的很好……到那时你要牢记,你是王者,是下的主宰,即便错了,也毋须向任何人认错……
可是此刻他却在向一个女人认错,父皇若是地下有知大概会骂他荒唐吧!可是如果这么做能够化解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那又有何不可呢?
浅表面冷淡沉默,心却不受控制的悸动,他在道歉?那个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男人在道歉?还用这种充满了悔过与歉疚的眼神望着她……
稳住心神,她没接他的话茬,话锋一转道:“皇上,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很想去见见父亲……”
她眨也不眨的盯着曹瀚,很是恳切的样子,既然道歉就要有点诚意,总得拿出些实际点的行动证明才行,而且这下他也没法再拿她身子虚弱什么的做为借口来推脱拒绝了吧!
果然不出浅的预料,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又此事暂时不宜宣扬,只能秘密前往。
浅要带上绣儿一起去,他也是满口答应,浅叫了几声绣儿也没见答应,问其他人也没见着人。
浅微微皱眉,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丫头这些时常不见人影,虽带回些有用的消息,但问她从哪知道的,又语焉不详的只是从别处听来的,比如齐厉被安置的具体地点,甚至还撺掇着她逃宫见父。
绣儿的用心是好是坏暂且不论,单从她能够探听到如此机密的消息就已经十分可疑,相信将齐厉从牢释出,秘密安置在京郊某处这件事知道的人绝不会多,她一个丫头是从哪里听到的?
正当浅寻思这其中的蹊跷的时候,就听有太监在殿外嚷嚷,“绣儿你可回来了,正找你呢!”
“姐,您找我?我去给您炖银耳莲子汤去了。”绣儿端着汤盅急急忙忙的跑进殿,一见皇帝也在,忙不迭的跪下行礼。
“绣儿,快把汤放下,我要和皇上去游园赏花,你跟着。”浅笑眯眯的道,她什么时候要喝什么银耳莲子汤了,再好像午饭过后就没见着绣儿,到现在少过去三个多时了,炖个银耳莲子汤需要那么久吗?
游园赏花不过是个托词,从御花园东南角出去,经过一条稍窄的宫道有个角门直通宫外,平常内务府采买物品进宫通过的就是这扇门,门外是一条甬巷,出了甬巷便是京都西街,宽大的道路两侧建筑皆规整肃严,从石狮、朱门、匾额,辉煌的气度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绝非一般人家居住于此。
西街是京内官员聚居之地,久而久之百姓已不称之为西街,俗称百官街。
浅和绣儿两人乘着一辆普通至极马车大摇大摆的行进在百官街上,有皇帝的御赐金牌护航,有御前侍卫统领胡珏率领,有近五十饶侍卫队前呼后拥的跟着,当值的守门侍卫自然没敢多问一句,立刻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