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的时候,曹瀚来到清阳宫,见本应在殿内伺候的奴才全都站在殿外,是齐奴要独自待会,不许他们打扰。
剑眉顿时不悦的紧皱起来,曹瀚快步上前“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镂花窗格,带着怒气的沉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夕阳!”浅没好气的答道,不满这难得独处的静谧被他打扰,她好不容易才将那些驱之不散的太监宫女们打发了出去,难道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吗?
浅“嘭”的一声推开窗格,当他不存在似的继续欣赏着金色洒落的辉煌。
各宫都挂起了白幡,那随风飘舞的白幡昭示了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后已萧然而去,更象征着曾经权极一时的齐家轰然没落,不知是否也预示着齐若妍将来的命运也将这般飘然不定,无依无靠?
下颌传来的剧痛让浅不得不顺着那只紧紧钳着她的大掌转过头来,只见阳光照亮了他的右脸,阴影则浸透了他的左脸,俊美中透着邪魅,凌厉中隐含愠怒,那深邃黑眸里的怒火渐变浓烈,似是要将她焚烧殆尽,却又似乎在迟疑些什么……
暗骂自己干嘛要激怒他,不仅白痴,而且还是个自讨苦吃的白痴!
调整好心理的浅,迅速调整了一下有点扭曲的面部表情,楚楚可怜的眨着泛起水汽的明眸……
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用过这招,结果简直不堪回首,表情顿时有些僵硬起来。
岂料,浅欣喜的发现此招对他竟然有效了,只见他眼中的怒焰渐渐熄灭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收了回去,只是表情依然有些阴沉。
浅不敢多话,虽然到目前未止还没有人对她产生过怀疑,可她毕竟不是齐若妍,多多错,沉默才是金嘛!
太监宫女们陆续进殿又是伺候皇帝更衣,又是端茶倒水的,刚才吹了一阵子风,浅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不舒服,像是又要发病的先兆,忙从枕旁拿起装着“速效救心丸”的瓷瓶。
谁知刚拔出瓶口的木塞,瓷瓶已被皇帝一把夺了过去,“咣当”一声砸在地砖上摔的粉碎,棕色的药碗滚了一地……
浅愣楞的望着满脸戾气的皇帝,完全不明白好好的他这又是抽的哪阵风……
“这药以后不准再服!”
就这么浅冷的一句话就解释了他刚才的行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几前他还下令御医去查明这药丸的配方然后按方配药的,怎么现在……
或者那只是她意识迷糊间产生的幻听?其实他是想看着她痛苦的死亡,所以才将她禁锢在这清阳殿?
刚才还只是有些发闷的胸口却因为这想法而剧烈绞痛起来,腿一软蹲了下来,浅颤巍巍的伸出左手去够地上离她最近的那枚药丸,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不惜一切的活下去,她的生死绝不由任何人做主,只要这身子还能坚持,还属于她,她就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