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黎洛染点头。

然而，想起影夜已经永远离去的事实，不觉又想掉眼泪。

过去的三年多里，她也时常想起影夜，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和他再相见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三年后再相见竟是生离死别。

经历过三年前那场车祸后，黎洛染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情绪剧烈起伏的时候会头晕目眩，醒过来的她虽然虚弱，却不顾陆绍琛的反对，执意要去参加影夜的葬礼。

天空黑云密布。

黎洛染来到墓地的时候，影夜刚下葬不久，影夜的母亲也就是黎洛染的亲姑妈黎念雨哭的声嘶力竭，黎洛染不忍看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画面，为影夜献了花就逃也似的离了场。

正在往墓地外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白清绾！

也不知是她康复的快还是之前在假装伤情严重，前天还要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的她，现在竟然一个人拄着拐杖就能行动自如了。

黎洛染走过去，

“你的良心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尽，至少知道来祭奠他。”

“他？影夜？”白清绾讽刺的笑着，

“别闹了黎洛染，我要参加的苏瑾年的葬礼，与影夜无关。”

黎洛染这才想起，苏瑾年和影夜死在同一天，他们的葬礼在同一天举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循着黎洛染的视线望去，那边也在举行一场葬礼，苏衍和顾怜月都在人群之中。

“我未来的公共和我的初恋情人在同一天而死、同一天埋葬、埋葬在同一块墓地，好伤感，不是吗？”白清绾叹息。

“伤感？”黎洛染只觉得讽刺，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知道影夜哥和苏瑾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影夜爱你入骨，他为你付出了生命，我想如果他地下有知的话，最希望去祭奠他的人就是你，你过去看看他。”

“我为什么要去？”

白清绾冷笑，

“当初我和苏衍好上之后就对他提出分手，他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他自己贱，他喜欢被我玩、喜欢为我死，是我成全了他的贱性，他应该感谢我。”

“……”

心脏仿佛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黎洛染声音颤抖，

“影夜为你付出了一切，你竟然这样评价他？”

“呵……”白清绾的脸扬的更高，笑的也更加讽刺，

“我这样评价他怎么了？黎洛染，我当初利用你爬上了苏衍的床，看清了事实的还不是和我撕破了脸？影夜不一样，他明知道我是个坏女人，明知我在利用他，依然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我身上，我赶都赶不走，我想睡他他就乖乖躺下，我让他和你断绝联系他就和你断绝联系，我让他去死他就服下我给的毒药去死，你的影夜哥不止是贱，简直就是我的奴隶，黎洛染，你说是不是呢？”

笑的这么妖娆、这么得意，仿佛炫耀一般。

弯下腰，把这笑脸凑到黎洛染近前。

结果就是，黎洛染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啪！”

白清绾的脸本来就在向黎洛染凑近，而黎洛染又用尽了全力，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打得白清绾身子剧烈摇晃，险些跌倒在地。

“你自己舔着脸凑过来找打，我成全你！”冷冷望着这朵美丽的白莲花，黎洛染眼神冷的可怕，

“你给我跪下！”

白清绾惊的忘了疼，一边捂着火辣辣的脸，一瞪圆了双眼，“黎洛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

右腿的腿弯被黎洛染一脚踢中。

她的左腿本来就有伤，这样一来，右腿打弯、左腿又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手中的拐杖摔出老远。

白清绾已经感觉不到疼。

无尽的震惊和耻辱令她感觉不到任何额外的情绪。

“给他磕头！”

黎洛染居高临下的声音如冰块般向她当头砸下。

如果说白清绾之前看黎洛染的目光还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话，此刻，她的眼神已经化作害怕

她忽然明白，现在的黎洛染已经不计后果，什么都做得出！

果然……

在她还在瞪着黎洛染发呆的时候，黎洛染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卯足了力气摁下去。

“咚！”

额头重重撞在坚硬的石板地上。

白清绾根本来不及在剧痛中回过神，又被她强行把头提起，紧接着又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