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做梦。
此时,谢候本来还在梦中幻想自己成为铁骑营的骠骑将军,身披战甲,陌浅白,单律臣等人围在一边,给他锤腿沏茶,好不快活。
隐约间他只觉得呼吸间略有些烟味,似是着火了一般,谢候缓缓醒来,正好能看见窗外狼烟直冲升天,以为是敌军打进来了,吓得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拖拉个鞋,一路跑了出来。
“咳咳,可是敌人打过来了吗?来了多少人?”
“回将军,未有敌军入侵,这狼烟是只是应将军之令而燃。”门口的侍卫见谢候一副狼狈模样,也跟着窃笑。
“应将军令?”谢候不解道:“若无敌人来犯,将军为何要燃点狼烟?”
“听说是诱敌之计,具体事宜将军也未曾交待。”
谢候不禁一脸的鄙夷:“这小老儿还懂得诱敌之计?哼,什么时候学得精明了?”
谢候其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程玉,身为一个大将军,却十战九输,若不是他家世袭将军之位,怕是早就被撤了职,此番听他自做主张,便把身上披的衣服向上拉了拉,一脸傲气的迈步朝程玉房中走去。
待进得屋中,方才看到单律臣坐在程玉对面,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小样儿,还喝着茶水儿,谢候立时眉头紧锁:“姓单的,你怎么在这里?”
单律臣知道他是被自己吓怕了,便恭恭敬敬的向前施礼:“谢将军有礼,末将如今弃暗投明,愿意与将军共扶明主。”
“我呸。”弃明投明?蒙谁呢?
谢候大骂道:“姓单的,你翘一翘尾巴,谢某便知道你拉什么屎,你会叛了那陌丫头,辅佐程将军,我谢某人第一个不信。”
他这一口粘痰倒是真有料,一般没个涵养的人立时都能呕出来,单律臣嫌弃的躲开,然后苦着脸望着程玉:“大将军,末将知道,谢将军与小人有些芥蒂,还请程将军帮忙说和。”
程玉是个心脏之人,喉咙处已经开始发痒,便沉着脸先来了一句:“呃,不准随地吐痰。”
“谢将军,如今单军师已经转投我的名下,你就不要太过计较旧事了,本将军欲成大事,需得得天下良士之助,谢将军身为本将军的贤臣,需得收起门户之争,竭尽全力帮本将军物色良将,怎么还能无事生非呢?”
谢候气得直跺脚:“程将军呀,这姓单的心思不正,他一心在那陌家军上,如何会有心助你程将军?怕是此番投靠,也是居心叵测,将军你可千万别迷迷糊糊呀。”
听人管自己叫迷糊,程将军自然不悦:“谢将军话严重了,程某虽然年事已高,却不曾到了迷乎的地步。黑狼营大小事,无不程某一人过手,半点不曾有差错。此次单军师与你想法一致,均劝本将军立师挥军北上,直捣黄龙,以此看来,他确是诚心归顺,谢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还是不要太小肚鸡肠了吧?”
我小肚鸡肠?
单律臣也在一边扇风点火:“谢将军,你我皆幕撩出身,自古幕僚相轻,但却各有千秋,谢将军多年自负,难免见了末将,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若是谢将军不容,那单某凡事后退一步便是。”
这话明捧暗贬,把个谢候气得头上青筋暴起:“老夫的本事,岂会嫉妒于你?小娃娃,你太狂妄了。”
程玉见他如此,生怕他一会血压飙升,再直接仰过去,只得劝道:“谢将军,单军师并无压你之意,你无需介怀,我军今日休整一日,明日正午便要挥师北上,你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文婷阁eni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