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师可在否?”
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回音,应该是人不在。
陌浅白有些疑惑:“他的伤还未痊愈,如何就出门了?”
再向前寻去,远远的就看见马厩里有人蹲在那里,高高的挥舞着锤子,正在给马儿钉掌。
而这身影,陌浅白再熟悉不过,正是单律臣。
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看他忙得满头虚汗,手中却不停,心中有些怜惜,只是自己身上从不似女儿一般带着手织,掏了半天,也未掏出什么东西来,只得伸出手去,用短短的衣袖替他擦起汗来。
单律臣抬头见是她,这才尬然一笑:“有劳将军了。”
“呃,单军师可是这次挑中了这匹马吗?”
单律臣手中不停,依次将那马四个掌都钉了起来,道:“此次末将身受重伤,将军又需要立马起程,怕是此行,末将不能与将军同去了,便亲自挑了一匹最为灵性的马儿,替它钉稳马掌,助将军一行。”
不与她同行了?
陌浅白有些失落,自从自己承了这将军之位后,就一直有他在身边出谋划策,自己早就习惯了对他言听计从,这次若不在身边,陌浅白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语气明显变得低沉下来,单律臣自然是听得出,他那般聪明,如何不懂陌浅白的心思,钉好最后一颗钉,单律臣直起了腰身,道:“将军不用害怕,这匹马名唤千里追,是一匹最为灵性的马儿,当日,在幕僚处赚的第一次月钱,末将便买了它,还朝他人借了不少,此马与我心有灵犀,此番跟着将军,自然也如末将在将军身边一般。”
陌浅白被他的一番话逗笑了,拍了拍马的额头,道:“若真是这样,军师不是又添了一项技能?既可为本将军排忧解难,又可为我挡箭,如今又可做我的坐骑,军师倒真是全能。”
见她笑容如春,暖意洋洋,单律臣不禁看得痴了。
“此番将军走了,末将还得继续查实刺杀将军的人,那梵清和尚之语,末将还未曾参详,实属惭愧。”
陌浅白苦笑:“那个疯和尚怕是想与我套个近乎,便信口雌黄,不理便罢。”
“我若闲来无事,便参详一下吧。”单律臣可并不敢小觑这个梵清和尚,据说,这朝中但凡一二品的大员,都对这和尚十分敬重,若是他主动与陌浅白说出这几句话,定然不是儿戏之言。想是他知晓了什么,又受别人的嘱托,要将这消息透给陌浅白,只是不能言明罢了。
一千兵马,点起来不过是片刻功夫,一大清早,陌浅白拜别了爹娘,然后一路快马加鞭,朝着南越前线方向开进。
这一千兵马的行走速度可是不低,本就带了不少马匹,索性陌浅白让几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比平常行军速度快了两倍有余,用不了十几天,便接近了边关所在。
而前线那里,早有驿站用快马把消息达到了地方。
单律臣果然是料事如神,前线的情况,果然如单律臣描述的一般。南越王根本就不在,他们来了之后,连南越王的影子都没见到,而谢候看了单律臣给的密函,只是冷冷一笑,将密函放在烛火中,便化为一滩灰烬。
因为谢候投靠程玉,第一次便让程玉吃了瘪,故此谢候发誓,一定要让程玉扳回一局,而他如今身上最有值钱的,就是资历。
有了资历,便有了一众以利益为先的友人,这些铁骑营的部下,暂时还不清楚单律臣已经将谢候取而代之的事,在他们眼里,谢候依旧是铁骑营里深得老将军信任,言听计从的军师。起点qii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