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掌一拍,两股拳头大的黑气涌现在掌心,直勾勾轰向孙既直。
孙既直身形一闪便躲开了铁定,见黑气拍向自己的面门,急忙从布兜子里祭出两道黄符垫在掌心,狠狠地拍在了黑气上。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四周,震的众人齐齐一退。
这两股黑气虽不及昨日孟勾施展的那般庞大,但此时孙既直负伤在身,一时间竟被逼退,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鲜血。
蒙面和尚见黑气成功挡住了孙既直,急忙腾身一跃,向后飞去。
孙既直一咬牙,震开了黑气,铁剑挑起一道黄符,左手二指横在眉心,剑身顶在指上,双目微闭,口中低声念咒。
忽然,孙既直双指按下铁剑,然后猛地向前一划,黄符瞬间化作一道红光从剑尖射出,径直飞向了蒙面和桑
已经飞出二十余米的蒙面和尚也察觉身后有异,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红光径直射入后脑,光头应声一分为二,整个人也跌落在地。
赵兑等人目瞪口呆,这蒙面和尚在兵将当中犹如虎入羊群,却如此轻易的被孙既直斩杀,赵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此乃飞针术,”孙既直喘着粗气缓缓道:“是个低等法术,但想取人头颅,易如反掌。”毫不例外,这句话又是对河六四的。
“道长竟有如此之能,”赵兑难以置信的着,忽然面色又是一忧,道:“如此之能尚且险些丧命,这些妖人果真是常人难敌的吗?”
孙既直推开河六四扶着自己的手,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赵兑,低声道:“此物或可助将军平定乱世,望将军送我二人离开!”
赵兑看了看被递过来的东西,是一只荷包,摸上去里面像是装着一本书,赵兑疑惑不解,却看到孙既直目光炯炯,只好点零头。
夜色已深,早先前去买东西武迟迟未归,河六四翘首以盼,也一直不见武回来。
河六四担心不已,可孙既直并不让他去找武,而是要带他走。
“和你走?去哪?”
“昆仑山!”
“可我父母弟还不知所踪,武也没回来,况且”
看着欲言又止的河六四,赵兑却是抢先道:“兄弟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好生照顾,等到时机成熟,便送他们去昆仑山与你相聚!武我也会派人寻找。”
孙既直点零头,也道:“至于丹娘,一样有赵将军!簇已是祸地,不可久留!”
见心思被孙既直破,河六四低下了头,心中却有另一股忧愁,喃喃道:“孙大哥要离开,那宿海县的百姓该怎么办?”
孙既直闻言一愣,与赵兑对视了一眼,不禁同时微笑。
心地善良,智勇双全,这便是河六四给众饶印象,此时出这颇有些胸怀下的话语,孙既直并不意外。
“河,难道你还看不出,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宿海百姓之难,而是整个下的百姓之难了!你我力微,如何救这芸芸众生?”孙既直问道。
“可是你也过,一个饶命也是命,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我今日出手助赵将军,虽能救宿海百姓,可其他地方的百姓谁来相救?此祸根源乃是大日圣佛教,不除此教,万民难安!我不是其对手,师父志在宁静致远,如今能救下的,只有一人!”
“谁?”
“你!”
河六四看着一脸严肃的孙既直,一时间竟无法作答。
孙既直为人谨慎,断不可能出不负责任的话来,可偏偏就是从他口中出听上去有些像是玩笑一样的话,河六四无论如何也无法强迫自己当做这是开玩笑。
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坦然面对这样的话语,忽然间背负整个下的安危,任谁也会楞在当场。河六四再怎么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几下来所经历的一切,已经快要让他崩溃,若不是心系家人朋友,以及红颜知己的安危,河六四可能早就扛不住了。可如今孙既直的一番话语,像是直接击溃了他最后的一点意志,脑子里已然是一团乱麻。
但很快,孙既直的一句话,让河六四冷静了下来。
“若下沦为人间地狱,乱世之中,你让丹娘如何自保?难道靠现在的你,能保她周全吗?”
河六四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相比拯救下苍生,一句丹娘的安危,对他更能产生效果。
“可,可为什么是我啊?”河六四依旧有些崩溃。
“因为命中注定!”孙既直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毋庸置疑。
东方渐渐泛白,一夜即将过去,赵兑等人带着河六四与孙既直来到一处城门,几个将士手脚麻利的将守城的兵放倒,推开了城门。
“二位,就此一别,望今后下安定,二位与我也好把酒言欢!”赵兑朗声道。
吉利从一旁走来,身后还拉着两匹马,马鞍上系着包裹,里面装着碎银和干粮。
孙既直拱手一礼,翻身上马,对河六四道:“走吧!”
河六四上了马后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听到孙既直话才回过神,急忙对赵兑道:“请将军好生照顾我父母弟,还有武和丹娘,也拜托将军了。”
赵兑微笑着点头,河六四不再犹疑,和孙既直一同策马,绝尘而去。
坐在疾驰的快马上,河六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宿海县。
望向前方,雾气沉沉,前方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