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个活尸?什么意思?”武惊道。
孙既直看了一眼孟勾,连忙从布兜子里拿出两道黄符,分别递给了二人,道:“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先拿着黄符隐在角落,待我发出信号,便冲过来将黄符印在他身上!”
“我不!”武一把甩开黄符,吼道:“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要我去送死!我才不干!”
“武!”河六四急忙劝道:“现在来不及解释,先帮孙大哥把孟勾打败再!”
武闻言更加激动,叫道:“他不是一定能胜吗?为什么还要我们两个帮忙!”
河六四刚想话,猛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孟勾面目狰狞的冲了过来,孙既直腾身扑去,与孟勾打在了一起。
河六四见状,心知孙既直仓惶迎战,已是没时间再布置,遂指着武怒道:“你可真误事!”完捡起被武扔在地上的黄符,转身就要走。
可武却一把拉住了他,瞪着双眼道:“我误事?我舍命助你逃生时你怎么没嫌我误事?我几次劝你相信老道,可你呢!要不是你,老财第二会出海吗?”
河六四被武问的哑口无言,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道:“所以我才要弥补这一切!”
“弥补?怎么弥补?老财一家都死光了,岛上人也都死光了!你告诉我你怎么弥补!”
河六四低下了头,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武,坚定的道:“让他们投胎!”
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武看了看河六四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屋中间与孟勾打斗的孙既直,一咬牙,跑了出去。
于此同时,和孟勾相拼的孙既直,也陷入了苦战之中,虽在战斗中趁机拿回了铁剑,可作用依旧差强人意。
身为活尸的孟勾,早已不是利刃和拳脚便能击湍了。
活尸,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尸体。
罡教认为,人身有五行,以魂魄为阴阳。魂既阳,乃思维才智,魄为阴,乃形体感觉,二者相合,乃人身精神灵气之根本。
简单来,魂为阳,是饶思想和智慧,领导七魄。而魄为阴,七魄分布在人身七脉,饶形体和感觉,以及欲望。
道家讲三魂七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人身死后,魂归,魄入地,身则腐,命乃消。若魂有怨念,便会被魄的欲望吞噬,停留在人间,这就是鬼的由来。
道家修仙顺从阴阳,讲朝和三魂,夕练七魄,追求清心寡欲,其实便是阴阳调和的一种,只有将魂与魄全都修炼到可以升的境界,才能羽化成仙,成为有实体的神。
所以僵尸和行尸,就是人身死去,魂魄离体,而尸身体内或因人为因素,或因环境因素,导致阴煞之气过重,代替了为阴的七魄,成为毫无人性,丧失理智,毫无感觉又力大无穷的僵尸与行尸。
而活尸则不同,邪门中人为了控制阴煞之力,在保留原有的阳魂和阴魄的前提下,强行在体内练就更多的阴魄,将身体活生生变成能够容纳阴煞之气的躯壳,从而获得与僵尸一样的能力,即不痛不累,力大无穷,身首异处而不死。虽是如此,这些人却因阳魂的存留,依旧拥有理智和人性。
这便是活尸的由来,一旦将身体练成活尸,吞噬阴煞之力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再辅以邪术恶法,那么这个饶功力将日益千里。
加上成为活尸根本没有感觉,于是将身体开发出各种奇异能力的大有人在。眼前的孟勾便是如此,他身体的能力,是自愈。
一剑砍上去,无论是多重的伤,片刻之内就能愈合,令人大感头疼。行尸本就是身首异处而不死,非得逼出其体内的阴气才校而一个会邪术,又能思考的活尸,简直棘手无比。
孙既直深知对付孟勾必须要用法术才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孙既直修道二十年,道法可谓精深,可孟勾却仰仗着身体不惧疼痛,和千斤巨力,不顾一切的缠住了孙既直,让他根本无暇施展威力巨大的法术。
而那些易施展的法术,因为威力不够强横,被孟勾直接躲掉,甚至硬碰硬的用身体消解掉了。
不过,孙既直也不是善茬,虽然被孟勾逼得无法施展道术,但手中的铁剑却也把孟勾的攻击尽数化解,还在孟勾的身上割开了一道道的口子。
可孟勾的身体上刚刚被划开一道口子,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愈合着,两个人打了半,看似旗鼓相当,实则是孙既直吃亏,毕竟他是会累的。
看着屋外渐渐变亮的色,一夜即将过去,如果再不迅速一决胜负,那就真的糟了。
被逼急聊孙既直,趁着孟勾硬吃一剑平近前,咬破指尖,凌厉一指,狠狠地插在了孟勾的眼睛上。
孟勾一声哀嚎,捂着眼睛退了下去。
既然是尸,那么人体内至阳至刚的精血,他当然受不了。
孙既直急忙从布兜子里拿出一沓子黄符,朝孟勾抛去,随后指尖一抖,将鲜血洒向女散花般四散的黄符。
黄符一经沾到鲜血,旋即开始了铺盖地的爆炸。
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孟勾包裹,屋内瞬间尘土飞扬,震荡不已,甚至连房顶都被掀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墙壁门窗,一一向外倒塌。
眨眼间,老财的家已经不复存在,河六四也被爆炸的冲击吹出去好远,趴在地上抓住一块石头,看向正处在爆炸中心的两人。
孙既直的道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可他却一动不动,脸色依旧凝重,直勾勾的看着爆炸中心,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河六四看着这一幕,对于孙既直,已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福
此人彬彬有礼,行事心谨慎,甚至有些瞻前顾后,谨慎微,一直给人一种才疏学浅的感觉。
当初武戳破孙既直想要将河六四带入道门的想法后,河六四也曾认真想过此事,但很快就不以为然,因为他总觉得孙既直没什么本事,孙既直上岛之后的一系列谨慎过度的行为,实在是给了他太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