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星着实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已经过来，看沈从星停在那，提高声音催促道：“进去啊，杵在这做什么？”

沈从星被他的一喝，倒吓了一跳。

戴絮兰依旧站在那，却微笑地朝沈从星解释道：“那是我儿子，叫戴回生，你别害怕，他人不坏……”

沈从星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戴回生穿过戴絮兰的身躯，走到了里边屋。

那一刻，沈从星终于确定了答案。

沈从星闭了眼，使劲摇晃了下脑袋，再睁眼，见戴絮兰依旧站在那，并没有消失。她笑着朝从星招招手：“孩子，鬼根本不若人们口中描述得那么可怕。当我是人的时候，第一次发现自己能见到鬼，也像你一样惊恐，可慢慢，我习惯了。其实与鬼相比，人或许更是无情可怕。”

戴絮兰说得没错，成为鬼的她，衣衫齐整，并没有可怖的容貌，带了笑容很是慈祥，与人一般无二。沈从星又想到那一日路边的男孩，也是虎头虎脑，可爱的样子。

她壮壮胆，拿着花篮往里走，只是经过戴絮兰的那边，很是小心避开了，看得戴回生一脸奇怪。

沈从星放下花篮，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走得急了些，迎面撞到了一人，抬头，她一眼就认出了石昆砚。

但沈从星并不知石昆砚的名字，只是指着他，略带了些惊讶道：“你，你怎么会来这？”

石昆砚没回答，而是先燃了香，拜了三下，插上。

石昆砚在做这些的时候，戴回生急急走过去：“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你不会是觊觎这房子的吧？”

沈从星这边好戏还没瞧完，却见戴絮兰叹了口气，明知戴回生听不见自己话语，依旧说道：“他不过是来看我罢了！”话语带了惆怅。

石昆砚恭敬将香插好，看向戴回生：“我是你妈的旧识，听闻过世，特来祭拜。”

“只是旧识？”戴回生眼珠在石昆砚身上转着，实在想不出自己母亲和这么个小青年如何会成为旧识。

“只是旧识。”石昆砚笑得温文尔雅，“已经祭拜过了，那就告退，不再打扰。”

说罢，石昆砚转身要离开，只是往前一步，他回转，看了沈从星一眼，问：“你还不走？”

沈从星赶紧回神，加紧脚步跟上了石昆砚。

走出灵堂，到了院门口，沈从星还是不放心，不由自主地回转身，想再看一眼戴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