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纵身飞跃,身后数根长矛紧紧跟随,已经快要到了背后,白戈脸色一变,拼尽全力尽可能的使的自己的身躯不断的扭动变换。
“噗”
一口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根长矛最后是个终究是刺在了白戈的肩膀之上,这一矛过后白戈的气息已经彻底萎靡了下来。
紧接着噗通一声,如同巨石入水。
最后总算是跳入河中,这条河流虽不宽阔,不过水流很急,重甲武卒们身披数十斤的钢甲自然不可能下水,留下一众人在岸边气急败坏。
重甲武卒的头领下令朝着白戈游走的方向抛掷长矛,几轮齐射之后,长矛也消耗殆尽,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将白戈击杀。
不过今日之事算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不少人将其视为莫大的耻辱。
此刻节气渐寒,河水也开始变得冷冽刺骨起来,在河道中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有块大石头,白戈的身影渐渐的浮出水面。
伸手把住这块石头作为支撑,才能堪堪不被水流从走,他脸色苍白,几乎已经到疗尽油枯的地步,再一次拼尽全力将爬上石头。
由于水的缘故,身后所背负的干瘦中年男子也已经清醒过来。
这时的他显得很平静,不似刚才那般,他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戈儿,把爹放下来吧…”轻声道。
“闭嘴!”白戈喘着粗气,虽然虚弱但也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
“我知道你恨爹,你恨爹是个水匪,把你也培养成了水匪,虽然你从来不,但是爹知道…”这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来。
白戈并未搭话,只是自顾自的将衣衫上的布撕,将几处伤口紧紧的缠住,尽可能的止住血。
而那中年男子接着道:“戈儿,你将来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那水狼帮只能是你的拖累,如今被剿灭了也好…”
“至于我们水狼帮背后所牵扯之事,你万不要在追究了,记住万不要在追究了…”这中年男子正色告诫道。
“算了?”白戈的脸色不由泛起一抹嗤笑:“一个月一来数千人丧命,今日村子都被屠的干净,你告诉我别再追究了?”
“听爹的话,别在追究了,爹不想你出事,这件事牵扯实在太大,我们水狼帮在其中也不过只是一枚的棋子罢了,戈儿,你若想活命,就把在水狼帮的事儿尽数忘了…”中年男子的脸色居然都浮现出了一抹哀求。
“我可没有替人背黑锅的癖好,而且数千人被杀,这笔账总要找人清算。”白戈神情泛起一抹笃定。
这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不禁有些无奈。
一时间,二人都不在言语,气氛有些凝住。
“爹,我若的不错的话,曾几何时,你应该是大雍的一位将军吧…”白戈开口道。
中年男子脸色剧变:“你,你怎么会知道?”
白戈脸色泛起抹笑意来:“被人陷害,马上就要杀之时被人所救,为报答恩情,才来到这长丰江,建立了水狼帮,从此落草为寇。”
“从一个威风凛凛将军到人人恨不得寝皮啖肉的水匪,这等境遇还真是令人唏嘘啊。”脸上笑意更浓。
“别了…”中年男子漠声而道。
“怎么到痛处了?”白戈追问道:“爹,你倒是敬业呢,做水匪也是如此,甚至都成了个废人,你就那么甘心做狗吗?”
“我让你别了!”中年男子暴怒的咆哮着。
不过白戈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爹,你有没有想过呢?当初陷害你的人,或许就是后来救你的人呢?”
这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原本暴怒的情绪竟然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最后脸色惨淡的自嘲一笑。
突然又开始狂笑起来:“哈哈哈”笑声尖锐,似若癫狂。
良久算是停住:“戈儿,你当爹不知道吗?”
“但是有些事儿,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