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卿叹了口气,垂眸片刻后,面色逐渐烦躁,不待看完便将其扔向一边,任其化为一缕金光,消散不见。
随后向旁边的椅子上一瘫,恹恹道:“白水镇离云都那么近,即便我去了,蓝钰也该处理妥当了,明知无用我又何必白白跑一趟呢,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林仲听罢也不恼,心中自有盘算。
只见他缓缓的坐下沏着茶水,似无心般的小声嘟囔着:“也是,连一个小小的术人都斗不过,拿什么去跟人家蓝钰斗,罢了罢了,呵~”
呵??!
果然,薛长卿一听,仿佛身体的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随后挺身而起,一改方才之态,满满的傲娇与不屑,“那个蓝钰不过是仙法精湛些,可有时候还是要靠脑子的,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可白水镇离云都天阙路程较近,恐怕你去了蓝钰也该处理妥当了。”
“我现在就去,就不信了,他蓝钰还能带伤查案不成?总归是要休整一番的。”说完便拂袖离去。
红梢阁为了避免就近仙家忙于他事而无暇顾及,所以传书向来都是一式多投的,这样可以尽早解决民间的作祟妖邪。
看他离去,林仲饮着茶水,一阵好笑,从开门立派以来,琅月与云都就八字不合,这都多少代过去了,局面依旧如此,“莫非这种东西也可以心照不宣?”
而薛长卿一路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火速去往白水镇,赶在蓝钰前面将事情摆平,如此,民间那些弱鸡谣言便不攻自破了,顺带还可以踩一踩那个蓝钰,越想越爽,脚下的碧落不免也加快了速度。
可他一心只想着求胜,全然忘记了那风月阁里,还有一个剪烛待他归来的女子。
另一边,蓝钰一行人也回到了云都天阙,到了云都已是黄昏时分,远远便望见一人立于山门前。
那人淡雅温柔的眉眼,和煦的笑着,一袭水蓝长衣,宽大的广袖闲适悠然的垂在身侧。
待到身前,那人轻柔开口:“仙长。”
声音如他的面容一般,让人如沐春风暖洋洋的。
蓝钰颔首回应,“怀真兄。”
“一早便听说你去寻神器了,进展如何了?”随后眼神不经意间瞥见蓝钰缠着绷带的手,“你受伤了?”
“无妨,已无大碍……”
“你鲜少受伤,想必这次下山,定是奇险。”
南归忍不住伸头插话,“可不是嘛,要不是那薛长卿拖后腿,仙长又怎会受伤,他就是那个奇险!”
李怀真望向他,道:“薛长卿?琅月仙谷的仙长?”
“对啊,空有一副文绉绉的名字,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仙家的搅屎棍!”
平子鹤轻咳两声:“南归,注意用词,若他是搅屎棍,那我们是什么……”
南归:“……”
蓝钰:“好了,有什么回去再说。”
世安居内,老仙主闭目而坐,虽然满头鹤发皱纹横生,但面色红润,仙躯沉浸在氤氲之息中,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蓝钰李怀真二人恭顺的立在一旁。
蓝钰拱手:“仙主。”
李怀真亦拱手:“父亲。”
李柏远眉头微蹙收起仙气,随后看向李怀真,语重心长道:“怀真,这是商议要事的地方,你还是唤我仙主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