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清晨,微风拂面,清爽宜人。工业大学的广播里放着一首首学生们耳熟能详的青春歌曲。成明慧与李晓倩穿着租来的学士报,走在林荫道上,一同哼着歌曲。
今天是大四毕业生的散学典礼。
学校大礼堂座无虚席,一眼望去一片漆黑。讲台上布着深红色的幕布,上头挂一红色横幅,写着“凤朝工业大学毕业典礼”。俩人进去后,朝着自己班级规定的位置走去。
班上的同学都有一阵子不见面了,坐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大家知道成明慧跨专业去医药公司上班,还颇为婉惜地说:“以后汽车行业就少了一个同行。”
成明慧谦虚地说:“我不成气候,以后靠你们发扬母校优良的专业知识,在工业行业里干出一番大作为。”
有人丧气的说:“能有什么作为,不过就是一份糊口的工作。这个专业很歧视女性,要能干别的,我也改行。”
有人说:“听说你公司待遇挺好的,要不推荐我去上班?”
成明慧苦笑:“我过两天就得去县城长期出差了。你愿意吗?”
刚才说话的人摇头:“出差还是算了吧。”
另有人凑近压低声音说:“唉,我们那个系花,你们知道不?怀孕了,听说已经结婚了,嫁了个有钱的老公,什么都不用愁。”
李晓倩听到此话,冷哼一声:“她那老公算什么有钱?不过就是一个拆二代。可惜了她。”
有人不服:“拆二代也比我们这些外地来要租房子奋斗十年才买得起一个厕所的好多了。”
李晓倩继续不以为意:“那你们眼皮子太浅,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
“你见过呀?”众人嘘她。
她笑得神秘:“见过。还吃过饭。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切!那不等于没说。”
李晓倩捅捅身边的成明慧:“明慧,你说我是不是不见过。”
成明慧镇定自若:“你说见过就见过。”
几个女孩子嘻笑成一团。没多久,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主持人请大家安静下来。典礼的流程是校长及其他领导讲话,还有毕业生代表讲话。成明慧专注地听着台上人的发言,李晓倩对这一切形式主义毫无兴趣,拿着手机在旁边看。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东西,低声问成明慧:“林益川知道今天是咱们的毕业典礼吗?”
她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跟他说过。”
“啧!你们最近又冷战了?”
成明慧便把那天孟瑶摔倒的前因后果告诉她。李晓倩同情地说:“我的天!这是什么剧情?唉呀不行你就离婚吧,咱好歹也是个年轻清秀的人儿,可不能这样耗一辈子。”
林益川清早起来,到厨房烧水,眼角余光瞥到放在灶台上的那个礼品袋。成明慧买的那套碟子他拎了回来就放着,一个星期来动都没动过。
自上次分别后,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面。
林益川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从袋子里取出碟子,将防护垫着的气泡垫拿开,一个个摆在灶台上。包括那个花瓶。
仔细端祥,得出一个结论:还挺好看的。
上次去顾问家,他屋里摆着那些明显就是异性买的东西,挺温馨。
成明慧看东西的眼光,还不赖。林益川等水烧开的空隙,到屋子里看了一圈,思考要将那个花瓶放在哪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