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紫到了,刘敢胡同等年轻一代来了十几位。陈伯韬带队策应,主要负责收集情报,姑射的人手负责担任清除外围势力,吴庸负责救人。说到底,现在不但要看对方出什么牌,还要看吴庸采取什么态度,攻或守,认怂还是痛下杀手。
初步排除了相距十公里的其中两个据点,陈伯韬将信息透露给吴庸。
陈伯韬道:“从现在开始,没有了遮掩,这两个点的人留不得。”
“我同意您的看法。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这次他们带走了罗裳,下次可能就是我爸妈。”吴庸道。
兰紫看了眼前的吴庸一眼,这个年轻人成长的速度惊人,心性和实力都是。
“与神域旷日持久的斗争,大家都累了。”兰紫道。姑射内部疲态已现。这次务必剪除林三少这个祸根,就算留下他的命,也要让他无法翻身,最好终身监禁,将牢底坐穿。
“不应该啊,你们是专业人士,这是你们的职业。”吴庸道。
兰紫冷漠而平静地回答:“你是想与我讨论职业精神?别扯这个,只要是人,都会倦怠,如果再没有突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道理我懂,决心不容易下。”吴庸苦笑。毕竟那是罗裳啊,曾经同枕共眠的女孩,她的情感那么炙热,就算夹杂着仰慕和依赖不纯粹是男女之爱,可按照吴庸的性格,既然曾经彼此拥有,这个时候弃对方不顾就不是他能做出来的选择。
兰紫与陈伯韬商量行动方案,郑克明负责指挥其中一个点的围歼,刘敢负责另一个。兰紫亲自带人清洗罗裳被软禁的那座别院里外的敌人。
在冷新竹面前,吴庸算是一个无产者,除了身体拥有的特殊能力,再无别的砝码。他们之间的天平一直都倾斜在神域这边,准确的说,是冷新竹这边。冷梅浅认父,冷梅雪选择姑射这两件事使得吴庸这一侧的天平稍稍上升。
只有让敌人胆寒,才可能杜绝下一次类似劫持要挟的事情发生,那么就不能太把罗裳的安危当一回事。如果投鼠忌器,很有可能让自己交待在这里,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囚禁,关进实验室的铁门里做为研究试验的对象。
吴庸坐下来,摇着杯中的黑桃金,看似在享受这暂时的宁静。窗外的夜色渐渐低沉,汽车的轰鸣逐次稀疏,远处居民楼里的灯光也稀疏起来,黄的、白的、红的、绿的各式各样的灯光交织成一道薄雾,遮蔽了天光,星星黯淡,月光无力。
良久,吴庸拨通了吴爸的手机,问了问这两天家里的情况,宋小菁感到儿子这么晚打电话有点异样,接过手机拿询问儿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儿女成熟起来的标志就是对父母报喜不报忧,吴庸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公司安排了一项比较困难的任务,眼下遇到了客户刁难,自己正在想办法克服。
给冷梅浅的电话就不需要掩盖,值得高兴的是,她居然住在远志医馆。看不出来,这位高冷女总裁还有这样“感情用事”的一面,老白该有多高兴!
“安排好了?”
“嗯,胡同他们来了,兰山主也到了,陈主任的人很有效率,还有三个小时就行动。”
“注意安全。如果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梅雪。”
梅雪坚持要去盛海,兰紫没有拒绝,把她带在身边。
白启明示意女儿把手机递给他。“你等等,我爸找你说话。”
“好。”
“小吴啊,大战在即了吧,有没有紧张?”白启明沉声问道。“
“紧张,说不紧张那都是假话。主要是担心意外。”
“如果你没有听错,真是林三在现场指挥,他知道你的手段,不会轻易伤害罗裳的。他怕死。”
“嗯”
“记住一点,没有人不怕死,只要还有活着的希望,对方一定不会全部梭哈。林三不是赌徒,但那个人骨子里是一名赌徒,而且,他的赌品不好。”
“就是说,我要凶狠一点,决绝一点,不要让敌人觉得谈条件的空间很大。”
“一句话: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掌控,身体或思想。”
“谢谢你,白叔。”
……
软禁罗裳的别墅前有人工湖,后有绿化带,地形开阔不利于隐藏。三组的无人机小组准备就绪,提前十分钟进入敌人所在院落上空侦查情况。以三百米外的三棵大树为藏身地点,三个狙击小组到位。无人机负责投下催泪烟雾弹和闪光弹,狙击组防止敌人强行突围,姑射的精锐应付紫血战士。吴庸从人群里发现了好几名似曾相识的身影。胡同在第二梯队,负责指挥后队行动,他想冲在第一个,被师兄刘敢拦下了,论经验和实力,都轮不到新人师弟小胡同志。
吴庸的压力很大,他早就换好了战术服,揣着八个弹夹两把微冲,外加黄阿宝准备的那些装备。三组的装备或许更加先进,但他不那么放心。
准备好了之后,各小队陷入了静默,静静等待凌晨一点的到来。
得到其他两处据点汇报后,担任总指挥的陈伯韬开始定时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