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到,左临风收了收自己大肚便便的肚子,佝偻着身子,一脸谄媚的道。在左临风身后,王主簿和郑县丞也不敢倨傲,他们这点身份,糊弄一下当地愚民尚可,但若想在上官面前拿姿作态,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周幽点头示意:“诸位客气了,周某与诸位一样,不过是替皇上办差而已,只要事情办好了,周某就是再多跑几趟,又有何妨呢?”
听到这话,一直提着心眼的左临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见后面徐徐而来的江瞳,又气不打一处来:“江典史,你好大的面子,你你你,你气死本县了要!”
左临风指着江瞳,没好气的骂道:“那张大牛的案子,处理好了?”
江瞳凑到左临风的耳旁,轻声道:“大人,此案另有蹊跷,下官亲临案发现场,发现凶手另有其人,下官循循善诱,最后……”
“行行行!”左临风才没那闲工夫听江瞳分析案情:“凶手抓起来了就行,此事容后再报,眼下,成寿寺,这里,子,我告诉你,这起案子很棘手,明白吗?”
江瞳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点零头,看起来十分懵懂。
“我告诉你,这案子若是查不明白,你莫这身官皮难保,就是你的项上人头……”左临风敲了敲江瞳的脑袋:“所以,没把握的事情,不要乱,不要给我惹麻烦,记住了吗?”
江瞳心中暗道:“怕是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思吧。”不过心里虽然想着,但是面上还是点零头。
交代完这个刺头之后,左临风才送给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听到江瞳问道:“周大人,不知道尸体在何处?可否容江某一观?”
“仵作还没来,你看什么尸体?”左临风捂着心口,喝着自己刚才交代的,江瞳怕是左耳进,右耳出了,自己一遍遍告诉他,心谨慎,心谨慎,如此莽撞,若是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人,而是整个丰武县衙的人。
这混球,还是太年轻了呀!
“哦?江典史还通尸体勘验辨伤不成?”周幽也是大奇,方才在张大牛的家里,自己只是见到了江瞳推理有道,想不到此子居然连贱职也略通一二,真是一个奇人。
“身为典史,提点刑审,定狱勘验,皆不假于他人之手,方可心有定数,不求甚解,略通一二罢了。”
“善!”周幽听完,手中的折扇“哗啦”一声展开,赞道:“好一个心有定数,江典史大善,请随我来。”
左临风落在身后,手里的手帕紧紧地捏着:“侥幸,都是侥幸,还是不冒进的好,不冒进的好,稳,稳中求胜,稳中求胜才是为官之道……”
很快,江瞳,周幽和左临风,就在一个沙弥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房子之郑
寺庙的屋子,建造的俱很高大,三人多高的横梁,让屋子看起来空旷冷清,正中间停着一个简易的躺床,上面平卧着一位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光头之上有着清晰戒疤的男子。
“是个和尚?”江瞳心里一突,目光落在死去男子胸口的创口上,只一眼,江瞳就再也无法挪开,愣怔在原地。
“这,这创口,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