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斐茯苓的嚣张气焰忽然没有了，她低声喃喃着：“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怎么能……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我吗？”

“夫妻多年，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吗？”斐茯苓指着凉露：“对，我是让人散播谣言了，可那又如何，这不是真相吗？”

凉夜见斐茯苓还如此坚持己见，忍不住冷笑了声：“自家人对付自家人，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斐茯苓，你让我太失望了。”

“是，我是让你失望了，可你又何尝不是让我失望至极……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结果你对她比对凉欢和凉雾加起来都好，为什么，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生的吗？”

斐茯苓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眼眶微红：“那我呢，我算什么呢，我生的儿女算什么呢，就不配得到你的宠爱吗？”

“你是他们的爹啊，怎么能宠别的孩子比他们还要多呢。”斐茯苓抚住胸口：“我见她一次我就嫉妒一次，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孩子，她若是我和你的孩子，那你多宠她多疼她我都会开心，可她不是啊，即使你把她送到外面去养，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一根刺，我难受……”

凉夜见斐茯苓如此悲恸，于心不忍，他深吸一口气：“当年我本不欲成婚。”

“是。”斐茯苓打断他的话：“是我愚昧无知，是我甘心给人当养母，这一切都是我求来的，可是你娶了我，怎么能放着我不管，貌合神离，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觉得是守活寡，不如我放你自由。”凉夜说。

“不，你休想。”斐茯苓笑着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合离的。”

丫鬟仆从们都噤若寒蝉，到不敢置信到瑟瑟发抖，现如今大多数人遍体冰凉。

生怕听到了惊天秘密自己小命不保，不少人已经还是发颤。

“下去吧。”

凉露笑意盈盈的对丫鬟仆从说。

站在她身后的人都不敢动。

凉露说：“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把今天听到的全都完忘了，就能平安度日，如若不然，也无妨，我的身世，不怕别人议论。”

“露儿。”凉夜站着的位置离凉露不远，听她用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这话的时候，凉夜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你都知道了？”凉夜不敢问，因为他害怕真相。

可是凉露从听到斐茯苓揭露真相的话到现在，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令人害怕。

她早就知道了？

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知道的时候多大？

会不会因为这个缘由她才一直不肯回京。

甚至屡次暗示让他对外宣布她已经亡故。

只要想起这个可能性，凉夜心里就像是热火烹油一样难受。

愧疚感让他的脚步忽然变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