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梦与景逸推搡之际,自小楼内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紧接着,春喜班的人便冲了出来。
那阵仗可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气势汹汹!
瞬间,景逸便被围在了中央,如梦也被小五拽了出去。
“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
“跟他费什么话!揍他!”
“……”
不容分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便齐齐向景逸袭来。
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人多势众,不但没伤到人家,他们反倒被弹得倒飞了出去。
待一众反应过来,景逸居然不见了。
巡视了半天,小五才发现院中的绳索上站着一人。
“他,他在那!”
“快!快抓住他!”
“何人敢来我春喜班造次!?”
就在一众骨碌爬起往院子里冲的时候,自小楼内飞出一人,稳稳的落在了绳索的另一端。
见是任,景逸摘下了斗笠。
“任班主真是宝刀未老,不减当年呐!”
“你……你是……”细细打量了一番,任的眼睛猛然一亮。
“那晚在沈府门前,老申见过少侠。”
“就只是沈府门前面吗?”
听到任的回答,景逸不禁一阵酸楚。距离这么近,任居然没认出自己,他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撕心下,景逸向任走去。一步一步的,连看都没看的就那么在绳索上稳稳的走着。
这功夫,他可是练了好多年。摔下去,爬上来,再摔下去,再爬上来。摔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就是为了博眼前的这个妇人一个暖暖的拥抱。
如今他做到了,不用看就可以稳稳的在绳索上行走,再也不会摔下去,再也不会惹她生气。可她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何等的可笑!
行至绳索中央的时候,景逸停住了,直直的看着任。那意思,还记得这场面吗?
对着景逸忧伤的眼神,任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就是这个微小的不能再微笑的变化,让景逸悲伤成河。
猛然,景逸仰天哀嚎了一声,如只尖尾的雨燕般直冲云天。由于太过悲伤,回荡的声音中仿佛都泣着鲜血。
片刻,景逸在空中打了转,直直的又俯冲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任面前。
这回任可是想起来。这小子就是被他扔了的景逸。
对着那双蓦然的眼睛,任冷笑了一声,“跟你那个死爹一模一样。”
“我爹是谁?”
“问这个干嘛?”
“我爹是谁!”
“你不必知道!”
“说!!我爹是谁!!!”
“……”
此时,景逸的双眼红的吓人,仿佛两道愤怒的烈火。
“儿啊!”
“别喊我儿子,你不是我娘!”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当年,娘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哼哼!一句不得已就能抵过这十几年的生不如死、孤苦伶仃?一句不得已就不声不响的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
“这就是你的理由?”
“……”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