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猎回来的时候傅云深就告诉了叶同尘自己想带两个徒弟出门游历,但是直到快要出门的前几天傅云深才把要去北朝游历的的事情告诉两个徒弟。
明夏开心的不得了,她和沈琂从小都在南方长大,江南山水再怎么秀丽优美也该看腻了。
师徒三人离开临安时已是八月,夏日的暑气还没完全消散但在早晨和夜里开始有了丝丝的凉意。
临行那天只有叶同尘前来送行,叶舒本来也是吵嚷着要一起去的但是傅云深拿妖怪走尸吓唬了一声她便偃旗息鼓了。
眼不见心不想,叶舒没来送行。
“一路小心。”
都是一把年纪的江湖老油条了,叶同尘没什么要多说的只能不痛不痒的说句万能的嘱咐。
“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云深朝着叶同尘笑着,开朗如少年。
“就送到这吧,走了!”
傅云深挥了挥手,带着两个徒弟御剑离开,留下三抹背影。
叶同尘在原地目送,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剑鞘。
傅云深带着两个徒弟逆着长江御剑而行,大约六日后来到了遂城。
这遂城地处秦梁蜀三国交界属于南蜀国,坐落在巫仓山脉之中。
近几十年来九州大地纷争不断,今儿这个国立明儿那个国亡都是常事,如今北边的领土尽归秦国所有,南边的蜀国靠着得天独厚的山势天险得以偏安一方。
虽然蜀地是千里沃土但是这遂城却是一副死气沉沉残破凋敝的模样。
一进遂城的城门明夏就觉得阵阵阴风袭来浑身不自在,再看街道两旁房屋残破,要不是街上还有些行人这里就和死城毫无两样。
明夏拉着沈琂的袖子说:“我看这城地处两山逼仄处,黑云压城,聚阴不散,肯定不干净。”
她谨慎的打量着街道旁的行人,反复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活人,而行人也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这三个外乡人。
走在前头的傅云深听见明夏的话轻松的回答道:“阿夏果然好眼力啊,这遂城确实不干净呢。”
傅云深边说边走进了城中的悦来客栈,客栈不大桌椅破旧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店里只有掌柜一人,既当老板又当小二。
掌柜见有客人来端着茶壶迎上前,用布擦了擦积灰的桌椅。
“三位仙长对不住,小店只吃饭不住宿,要想住宿等在我这儿登记了再去城中祠堂处领三个床位。”
“掌柜的,你和我徒弟说道说道,这遂城里有什么不干净的。”
傅云深有些渴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师徒三人一踏进客栈掌柜的就看出来了,来人是玄门的修士。
“哎呦,我们这城里闹走尸闹得厉害,一到天黑所有人都得睡到城里的祠堂里去,不然一觉醒来又不知道有几家人要被吃掉了。”
一说到走尸掌柜的就皱起了眉头一副惆怅的样子。
遂城虽然地处三国边境但是地处山中甚少战火侵扰但却饱受走尸侵扰之苦,城中的百姓很多不堪其苦迁到了别处所以城里的人口越来越少,人越少抵御走尸的力量就越弱,长久以来恶性循环。
明夏一听到“走尸”这两个字就寒毛立起,不禁想起当年在永嘉山中的那场遭遇,这简直就是她的童年阴影。
“师父……”,明夏的声音里透着胆怯。
条条大路通北朝为什么偏偏要绕到这里来,明夏心里千百个不愿意。
傅云深知道明夏在害怕正声说:“所以这次带你们出来是游历,不是游玩。”
他又转头对客栈掌柜说;“走尸之事店家的莫愁,今日我们师徒三人路过此地就是为了解决这尸患。”
掌柜的听傅云深这么一说乐开了花,但是不一会儿又问难的说:“仙长心怀苍生,可是我们没钱犒劳仙长啊……”
傅云深笑了起来。
“为民除害不收钱财,只麻烦掌柜的替我们师徒三人安排床位,稍作休息晚上才好驱尸。”
一听不要钱还能帮城里驱尸,掌柜的连声说好。
此时虽是正午时分但是天色阴沉,令人压抑。
师徒三人在客栈掌柜的安排下住进了祠堂,祠堂的堂屋很宽敞里面放了六七十张床,加上两侧的厢房能容纳近百人。
“师父晚上准备怎么除掉走尸啊?徒儿知道师父修为深厚但是一个人干掉这么多走尸也实在是太累了。”
明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心想我的师父可真辛苦啊。
“谁说是师父我去杀走尸?是你们俩去啊。”
傅云深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徒弟。
“咳咳”,沈琂被水呛到咳嗽了两声。
明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说:“什么?!”
明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不是她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而是一想起走尸她就会想起那一张张乌青露骨的脸,胃里一阵抽搐。
“怕什么就要克服什么。”
傅云深似乎早就猜到了明夏的反应。
“你们可以趁着天还没黑该休息休息该讨论战术就讨论。”
“锦囊妙计,关键时刻再用哦!”
傅云深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两个密封的锦囊故作高深的递到两人的手上。
“为师先去休息了。”
说完傅云深就翻了个身双手抱胸假寐了起来。
这其实是明夏和沈琂修仙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历练,师父让自己和师弟一起去杀走尸,明夏一开始还是比较惊讶和抗拒的,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刚开始的不安慢慢转变成了期待。
而沈琂从一开始就比明夏要冷静。
日光渐散,城中的百姓都陆陆续续地集中到了祠堂中,不过百余人,其中大多是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