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冰清却不是这样的人,她思虑太多,为了顾全大局,什么都可以忍受,即便自己才是受害者。当然了,首先那人伤害的不是自己身边的人。
“小姐。”牧舟去而复返,“严小姐求见。”
“冰清。”两姑娘同时看向徐冰清,皆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有苏行夜不明所以。
徐冰清思索一瞬,道:“无碍,请进来吧!”
“是。”牧舟离开,不问原由。
“那就委屈三位去屋里迁就一下?”笑看着三人。
秦雪萱皱眉,临走前叮嘱道:“冰清,你不能心软。”
徐冰清点头。
不一会儿,严玉露身着普通布衣、外系披风、头戴帷帽而来。
见到躺椅里的徐冰清,摘下帷帽,双膝跪地,磕头行礼,“严玉露见过郡主。”
“严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以后还是不要如此才好。”说着示意素英搀她起来。
严玉露跪而不起,“我知兄长行事一错再错,本也不愿再奢求郡主原谅,只是家父一心为民,为官数年兢兢业业,从未有半分马虎,更没做过背叛陛下、违逆忠心之事。所以恳请郡主高抬贵手,救我严家人性命。”
“严玉瑾罪有应得严家教子无方,理应严惩至于你对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说到底也是你兄长做的局。现在还敢求情求到我家小姐面前,可真是不要脸面。”妙菱气愤道。
这大概是妙菱生平说得最过分的话,可见她有多生气。
“妙菱,不可胡言。”
“妙菱姑娘说得不错。只是父亲素来耿直公正,因兄长之事痛心疾首,现又被禁足府中,整日里郁郁寡欢。他对此事一直不愿辩解,亦不愿再为官,已是心灰意冷。我人弱力微,无处可求,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郡主。还望郡主看在我先前是真心想与您结交的份上,出手相帮。”
“令兄与我之事倒是好解决,只是……”
“兄长与……白樱姐姐之事,事先父母并不知情。而后,白樱姐姐入宫为妃,兄长与她更是断了往来。”
徐冰清略一思索,看向她,轻轻一笑:“放心吧!会没事的。”
严玉露惊喜,又是跪地磕头,“多谢郡主。”
“小姐!”妙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素英也是满脸不认同。
等严玉露一离开,苏婉茹清脆的嗓音便传来,“冰清,你到底在干什么?”
秦雪萱皱眉,“你不会要救严家吧?”
徐冰清轻轻一笑:“救他,也未尝不可。”
“你!有病吧!”秦雪萱气愤道。
“冰清,你为什么呀?”苏婉茹不解。
只有苏行夜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冰清。
徐冰清此举足见其胸襟和气度、目光长远、有大局观,且为了大局宁可委屈自己,虽然这个委屈是别人认为的,她自己倒是不曾放在心上。
苏行夜不由感叹:此乃奇女子也!
“随便你!反正谁受的苦谁知道。”秦雪萱转身便走。
“哎!雪萱!”苏婉茹看向徐冰清。
徐冰清笑笑:“没事。”
“那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养。”说完小跑着去追秦雪萱。
“真怀疑你们怎么会交好的。”这脾气、秉性、行事完全不同的三人怎么会成为好友?苏行夜看着离去的两人,又看看徐冰清。
“她们只是关心我、担心我罢了。”
苏行夜点头,“你想怎么做?”
徐冰清拿起书翻看,“我想严以正可以继续为官,且对陛下没有嫌隙,跟以前一样尽职尽心,甚至比从前更忠心我想白家依旧是皇商,维持着各地的经济,不至于乱了民生……”我想姬逸风可以免除惩罚,陛下可以不必为难。最后一句话,徐冰清没说出口。
苏行夜幽幽一叹:“恐怕某人不会甘心。”
这个某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徐冰清知道苏行夜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帮忙相劝姬逸风,最终轻叹口气:“今夜子时,静候王爷大驾。”
虽然姬逸风被禁足了,但以他的武功深夜悄然离开王府也不会有人发现即使有人发现,也甚少有人会不识趣地跑去举报即使有人去举报,陛下那里对此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会放在心上。
苏行夜挑眉,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省事,“此话一定带到。”说着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