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再跑啊？”

苏茹咬紧了牙，她的手在地上握紧了，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狗东西，给脸不要脸，还敢逃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赵！”姓赵的用力踩了几脚。

“老赵，老赵，算了，打死了就可惜了。”

“哼，老张，不是你，我们至于这么费力吗？你还好意思说。”

矮个人贩子老张自觉理亏，也就不再多说。只转过身去。

被踩在地上的小叫花子狠狠瞧了一眼两个人贩子。那姓赵的被她这怨毒的眼神盯着，觉得脊背一凉。嘴上又骂了起来。

天空慢慢泛起了青白色。两个人拖着苏茹走了一段，还好阿海没有被抓住，苏茹看着泛白的天际安慰地笑了笑。

两个人贩子拖着苏茹走了一段，都觉得有点累了。

“累死爷了，诶，我们去那河边打点水喝吧。”

“行。”

人贩子老张蹲下来，俯下身子低头挨近水面，张嘴灌了一口。

瘦高个的老赵说：“这个叫花子，打得只剩半口气了。不如……”

老张回头看了眼地上半闭着眼睛的苏茹，想了想，“现在这时候，孩子已经不好找了，这几年到处在打仗，唉，皇帝老儿连自己的皇城都守不住，家家户户的都把孩子看得比以前重多了，毕竟人死的太多了。这叫花子，能活的话，还是留着吧。”

瘦高个老赵想了想同意地点了点头。“留着可以。但是我要叫他吃点苦头。”

他走过来，俯视着脚下已经意识不清的小叫花子，脸上残忍地笑了笑。随即一脚踩住了她的左手，用力碾了碾。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地蜷起了身子，想缩回手，每动一下，额头就冷汗直冒。

瘦高个冷笑着看地上人的反应。老张看不下去，扭过了头，继续喝水。忽然听身后传来老赵一声惨叫。老张赶紧回头，老赵已经倒在地上，头上鲜血淋淋，而地上，瑶海正护着小叫花子。手上还拿了一块染血的石头。

老张赶紧大吼着冲过来，瑶海正欲与他厮打，不想被地上原本正痛得打滚的老赵抓住了脚踝，一下摔倒。矮个子老张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揍着，嘴里骂你这个小畜生，还敢跑回来，老子打死你！

看到那人贩子坐在瑶海身上打他，苏茹挣扎着爬起来，扑过去推开矮个子。那人贩子一下子火气上来，连着她一起打。

瑶海爬起来，护住苏茹，人贩子的拳脚全都打在了他身上。

“不要打了，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不要打了！”身上瑶海正慢慢失去意识，她惊慌地喊着，两个人贩子这时候已经打红了眼，那个瘦高个更是恨不得立刻打死他们。

终于瑶海吐出一口血，无力地滑了下去，苏茹立刻抱住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打了！”

人贩子竟也被她这一声吼声惊到，没有再动手。

他仿佛没有了气息般，整个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脸上都是乌紫和泥沙。苏茹用手轻轻擦着瑶海脸上的泥垢。人贩子互相对视一眼——怕是不能留了。

两人一起上前来将瑶海拽了出来，苏茹使尽全身力气还是不敌，眼睁睁看着他们拖着瑶海走到了河边。

“不要，不要，不要……”

扑通一声，寂静的林中随着这一声水花响起一阵不似人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