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透过墙上的小窗子照进来，瑶海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右肩上还沉甸甸的。一低头就看到一个乌黑的脑袋正搁在自己肩膀上。

这是昨天被抓的那个小乞丐，他正想低头试着看看这小乞丐长什么模样，肩上的人就动了动，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瑶海立刻有点窘迫地偏过头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正是骗了苏茹的矮个子，手上拿了套衣服，另一个是个瘦高个，整个人皮包骨头般，整张脸又平又小，样子煞是怪异。手里拿了两个馒头。

那矮个子先开了口：“小叫花子，怎么样？昨天休息的？”

苏茹不说话，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哟，还敢瞪我。你说你个叫花子，我捡了你，把你卖给大户人家做小厮，总比你臭要饭要好吧。”

“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去慕容家带个口信，就说扬州的茹儿在这里，慕容家一定会给你们很多钱的。”

两个人贩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矮个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这叫花子倒是有趣，难不成是吓疯了？哈哈哈哈哈，慕容家？你要是认识慕容家，还至于做个臭要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要饭的，你呢不用动什么逃走的心思了，也不要想着慕容家来救你了。乖乖听话，这一身臭死了，呐，换身衣服。”

说着矮个子就丢了套衣服在地上，那瘦高个把两个馒头放在了一边桌上。苏茹正想再说点什么，瑶海立刻道：“两位大叔放心，我会看好他的。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两个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便走了出去，重新锁好了门。

瑶海替苏茹解开了绳子。苏茹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现在一身乞丐打扮，脸上也沾满了泥污，看不出样貌性别，但毕竟自己是个姑娘。男女有别，虽然瑶海似乎并未发觉她女儿身份，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瑶海并未察觉苏茹的异样，替她解好绳子，就去地上拿了衣服递给苏茹。

“茹儿，你先还换衣服吧。”

“不不，我，我穿着这身衣服挺好的。”

“不是我说，茹儿，你这身衣服都有味儿了。换了吧。这人贩子虽然是坏人，但是这些衣服还是要穿的，你换身干净的，自己也舒服点。”

“我，我就喜欢穿这脏衣服。”

苏茹嗫嚅道。脸上红红的，觉得难为情得很。心里只道这个阿海，快别说话了。

瑶海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再多说，放下衣服后，又去桌上拿了两个，馒头。

“给。”瑶海递给苏茹一个。

苏茹接过瑶海递来的馒头，咬了一大口。她从被抓来就没有吃过东西，饿坏了。

瑶海见他吃得那么急，将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馒头掰下一半，揣进怀里。又慢慢吃下另一半。苏茹见他吃相斯文，觉得甚是不好意思。也细嚼慢咽起来。

两个人吃完馒头，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你是扬州人吗？”

“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