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对付自己吗?
商场上的诡谲心机让他开始不自觉地疏远自己的女儿。
这种心理在何倾日渐长大,对自己却一比一冷淡的情况下加深,最后直接导致他几次三番改动遗嘱,最后还是把之前留给何倾的股份全都删去了。
他开始不管这个女儿。
从一开始他选定的继承人就不是她,后来又开始提防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管教的心思,索性就开始放养她。
反正林家的人不会亏待她。
他有了新的妻子之后,他们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因为妻子与她的关系很不好,她也从来学不会尊重他的妻子,还有她的继妹,明明才十几岁大,清冷淡漠的样子却像极了之前的林菀。
他开始厌烦这个女儿。
她怎么能这么像已经死去聊人?
淡漠疏离,让他几乎不敢直视她,而且不知廉耻地和周家那个混蛋混在一起。
他对她失望透顶,在她主动搬离何家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半分不舍。
直到他的妻子点醒他,何倾背后是整个林家,如果她有心争夺何氏,未必就不能争赢。
所以他一点点地向她披露这个圈子的肮脏龌龊,不出他所料,将她的母亲的清高学了个十成十的人很快就淡出了这个圈子,看起来对他的财产没有半分贪欲。
少了利益的纠葛,又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他开始假意关心这个已经与他淡聊女儿。
可是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她喜欢上了顾家那个儿子,开始频繁地插手这个圈子里的事,她在商业上的赋让他震惊,也让他害怕,他为于霂铺了那么久的路,不能就这么毁了。
所以他开始找棋子来对付何倾,也开始警告顾衍。
可是没用。
那个林芊的女儿太无能了,根本比不上何倾,连做一个听话的棋子都不够格,他的那个妻子和继女也是蠢货,以为自己不知道她们换了自己的药,那些急不可耐的动作又有多么可笑。
他的身体开始吃不消,要逼迫何倾放弃何氏这件事也迫在眉睫,他在医院里躺着咳嗽的时候,突然扫到了墙上的日历,恍惚一瞬,叫人喊了何倾来。
假意劝她原谅覃清和覃秀娥母女,激怒她,让她在盛怒之下气死自己,这原本是他的计划。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些换药的证据也足够于霂对付他那个妻子和继女了。
可是何倾还是没有很重的话,最后眼角红了,也只能冷声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
他本来想让她刺激自己,听到这句话却恍然一瞬。
最后在意识昏沉中想起她第一次到何家的时候,眼睛黑白分明,纯澈见底,抱着一个匣子,有些默然地看着墙上的画,那是他画的,自认最好的那一幅。
他走过去,就看到她转头。
眉眼像极了她和他的女孩眼睫颤了颤,最后轻声喊他:
“爸爸?”
手指动了动的人喉咙哽住,眼神浑浊一瞬,最后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