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时候开始经常性的头疼。
按着额头想找人话,可是不能打给在上学的南笙。
不能打给任何人。
躺在电话簿里的号码成了他不能触碰的禁忌,所以手机里装满了录音。
他记得与她重逢的那一,在满是阳光的咖啡厅看到一身清霜的人,眉眼清冷,像是裹挟着月光寒霜,瞬间和记忆里的人重合。
那到底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至今还记得她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时,平静的语气,和离开的身影。
清冷淡漠,一如往昔。
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因为心里早有预料。
只是看着那道洒在他们中间的,刺眼灼目的日光时,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窒,撕裂般地疼。
他知道站在她身边的人不会是他,可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被她这样疏远排斥。
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远。
以为自己只是会失落一段时间,可是后来每当想起那的场景,都会眼眶酸涩,手指僵硬。
那些疼痛滞缓,而不讲道理地蔓延至他回国。
他在遇到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握紧手机,有的时候甚至想隐藏起自己的全部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隐秘的心思,尤其是在知道她所谓的男朋友都是假的之后。
可是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你已经打扰到了我的生活”。
顾衍常常会想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以这种,隐晦的,她不能接受的隐秘方式去了解她的一切,可是他其实什么权利都没有,他一向知道。
可就是无法忍耐。
他无法克制自己,在失去她的消息时还能依旧保持冷静。
无论她有没有结婚,是不是想见他。
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喜乐。
也在试图地减少这样的,隐晦探求的频率。
可是他心里好像住了一只横冲直撞,完全不考虑情形和后果的野兽,怂恿着他去接近那个人,他根本无法克制。
只能选择外派出国,逼迫自己清醒。
她告白之后也想过自私接纳。
可是反复提醒自己,他不能在这样,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把她拉进来。
因为他们一旦在一起了,他恐怕就真的无法控制他自己了。他会无比卑劣地,用尽各种手段去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直到在一起之后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他怕自己做的不好招致她的厌恶,也怕她在某一个时刻回心转意,明白过来也许她真的只是,生病了。
她一向不喜欢牛奶的。
可是他端给她的时候,她却全都喝下去了。
她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为她震颤的心跳动得更快。
直到后来,失去她的恐惧感已经比任何甜蜜温馨都来得要剧烈。
想要及时止损,所以无异于自我诅咒一样的,在察觉到何远宏的态度,和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的时候,选择了不解释,却没有得到他抗拒的结果,而是她无奈至极的询问她到底该怎么做。
他想,她什么都不必做。
他只是本能地保护自己。
既然没有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必担心强烈的痛意。
可是这种生的谨慎心理好像也直接对她免疫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一次把她推开,尤其是在明知道推开她,她有多难受之后。
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去做得更好,去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他会一直,去强迫自己,成为值得她为自己放弃其他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