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结账的人站起来,看到街对面的人,微微眯了眼。
晚上的时候何倾和顾衍在一起吃饭,为了做饭的人把袖子卷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来,何倾盯着看了一会儿,顾衍咳一声:“怎么了?”
何倾微顿,放下筷子:“我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顾衍无奈:“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向对方道歉吗?”
何倾咳了一声,垂眸:“可是,昨天确实是我不对。”
顾衍觉得心里被撞了一下,语气柔和:“没关系。”
他实在无奈,再次强调:“不用向我道歉。”
她在他这里永远拥有至高无上的特权。
何倾看他,慢慢地“嗯”了一声,又说起今天的事来:“我今天去了你公司附近。”
顾衍给她舀汤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她:“下次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停顿一下,有些拿不准地说起覃清来:“何氏的董事长换人了,覃清......跟着来了。”
何倾慢吞吞地看他一眼:“你离她远点。”
顾衍记得她上次说过:“项目我转交给蒋副总了。”
他语气里带了笑意:“不会有接触,你放心。”
何倾觉得自己真是被他的纵容惯坏了:“上次岑术说,他们都喜欢覃清,是因为覃清永远比我更懂得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她是柔和的月光,而我是棱角分明的瓦片。”
顾衍下意识地捏紧手指,语气冷下来:“岑术?”
察觉到她在看他,顾衍伸手握住她,声音很缓:“不用理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何倾慢吞吞地反握住他有些凉的手:“岑术是我大学时候的家教。”
顾衍淡淡道:“还是岑氏的总经理。”
何倾:“?”
顾衍垂眸,手指摩挲着何倾因为画画,而起的一层薄茧,淡淡道:“没什么。”
何倾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在吃醋。”
他下意识地反问岑术,不会是想警告岑术吧?
顾衍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了轻轻的叹息:“我连晴朗的醋都要吃不过来了。”
他又顿了一会儿,又哑声道:“倾倾,你才是月光。”
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握紧了些,另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说了一句何倾很久之前似乎在哪看过的句子:“我本试图摘月,却从没想到,你会愿意奔我而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能够成为你的例外。”
何倾握住他修长瘦削的手指,然后侧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顾衍被烫了一下,何倾笑起来,语气柔和:
“我也是。”
谈判桌上岑氏的代表愤然离席,同事微叹:“我说你这,有点过分了啊?”他有些纳闷:“那个岑氏的总经理怎么招你惹你了?”
一向沉稳内敛的人居然语气锋利地讽刺了他好几句,要不是那边有项目捏在他这个同事手里,他真怀疑脸色难看的人早就要忍不住愤然离开了。
身体颀长的人淡淡地站起来,拿起文件:“他招惹我妻子了。”
岑术在路上的时候打电话给何倾,那边语气淡淡:
“有事?”他倒是鲜少联系她,不然这个电话号码早就进了黑名单了。
岑术咬牙切齿:“何倾,你是心虚到,只能让你情人来给你出气的地步了吗?!”
何倾淡淡道:“法律上来说,你应该称呼顾衍为,我先生。”
那边气得下一秒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