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真是连表面的冷静理智都维持不了。
出发去海滩的时候何倾叹气:“你真该习惯和我在一起。”
每次他有些僵硬的时候她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事实上她唯一的恋爱经历,就是之前和柯暄有些莫名其妙的初恋,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又不该做,拿到试卷的时候尽管一想再想,交上去了还是怕自己不及格。
相比之下,顾衍实在是太过手下留情。
顾衍沉默了一会儿,在红灯的时候,突然放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凉的手指,轻轻地覆上她的手,之前还觉得他实在是内敛的人微讶,转头看他。
顾衍垂眸:“来日方长。”
何倾微顿,眸光淡淡。
她喜欢这个词。
海滩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女,也有三三两两嬉戏的儿童,在金黄色的细沙上光着脚追逐打闹。
顾衍想了一会儿,何倾也觉得喧嚣了些,于是还是去了海滩餐厅。
又遇上那个背着乐器包,看上去有些青涩的少年在拉琴。
顾衍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悠扬的小提琴声也戛然而止。
到了包厢里,情绪好像没什么异样的人去开窗户,何倾想了一会儿:“像吗?”
顾衍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在意这个名字,也没办法回避何倾的问题,只能默默地收紧了手指,声音低沉:“有一点。”
何倾却想起另一件事来:“那覃清呢?”
顾衍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一会儿才把在酒吧里见到的人,和她口中的人对上,缓缓道:
“不像。”
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像她。
老板拿着菜单进来,笑道:“你们倒是好久没来了。”
和好了就行。
何倾想了一会儿,看向顾衍:“喜糖?”其实她只是开玩笑,前几次听着顾南笙和他朋友“何小姐”“何小姐”地喊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现在倒是没那么在意称呼了。
人都是她的了,倒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只是,他们结婚的事情,顾衍周围的人迟早都会知道。
择日不如撞日。
朋友挑眉看向假意咳了几声的人,顾衍微顿:“下次补给你。”
朋友这回是真的惊到了,这两个人上回来的时候还在吵架,现在就结婚了?
讶异之余又笑着道:“行,一颗都不能少啊。”
出去的时候拉小提琴的人失了音准,老板微顿。
上次和何倾过不去的女画家挽着她先生的手臂进来,放下菜单的人笑着拿了果盘走过去:“欢迎。”
“今天店里有喜事,酒水费就免了。”
于是有客人笑起来,说了些祝福话,朋友把果盘递给新招的侍应生:“一桌送一点儿,大家都沾沾喜气。”
店里于是热闹起来,没人注意到小提琴声已经停了,睫毛轻颤的提琴手慢吞吞地把琴架起来,重新起了个头。
朋友笑了笑,进厨房去给他们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