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犯傻。
她真该早就明白,他们这两个人不会有任何未来。
何倾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冷淡的眉眼看上去很锋利,朋友等了一会儿,才犹豫着敲了敲包厢的门。
里面没动静。
朋友叹一声。
不会是吵架了吧。
晚上的时候何倾把手机关机了,在电脑前面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头昏脑涨地看着昨晚上的花,色彩浓烈,尤其惹人不喜的谷莠子一长一大片,把角落里什么都盖过去了,笔触凌乱的画透着某种张狂和肆意。
手指微顿,长叹一声的人往后一靠,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这样宣泄类的作品,居然是她画出来的。
她真的应该在海边长大来着。
不知怎地又联想起顾衍来,如果她是海上长大的话,顾衍该是海底静默的水草才对。
平静地随海洋波涛汹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从未真的了解过他,不是吗。
顾衍的病好些了就又开始加班了,作息有些混乱,不常喝咖啡的人开始手边常备咖啡,助理的工作也多了这一项。
某日端咖啡进来,看到桌上的锦盒时还愣了一下,和女朋友打电话的间隙都有些走神:哪有人工作的时候都把戒指取下来的?
这是想戴还是不想戴?
大厦里灯火零落的时候顾衍接到何倾的电话,他看了眼时间,下意识地皱眉,接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又开始艰涩难言了,只听得那边淡淡地陈诉一个问句:
“你是不是从来不相信我们有以后?”
顾衍最后还是从那里搬了出去,何倾拿着钥匙在别墅里转了一会儿,在桌上看到卡和纸条,笑了笑,关门的时候又遇到那位女租客,身旁的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地和她打招呼,何倾淡淡地笑:“蒋叔叔。”
她发现自己灵感枯竭了,晚上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第二天的时候搬了出去。
新住处离海滩餐厅有些远,晚上何倾光临,拿着小提琴的男生有些无奈地看着顾衍的朋友和店里的学徒争辩,顾衍的朋友看样子是说不过店员,有些无奈地侧头:“实在对不住,您先回去吧,工资照付。”
大学生模样的帅气男生笑了笑,老板这才看到何倾,愣了一下。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临了,朋友看着何倾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拿着小提琴,穿着正装,青春又帅气的男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
何倾来的第二天顾衍来了,看样子是刚下班,衬衫西装,眉眼有些沉郁。
朋友在不远处看了他一会儿,有些踟蹰:“她昨天来了。”
顾衍握着酒杯的手指突然根根收紧,变得惨白。
公司附近的高档小区,同事特别多,几个人又是邻居又是同一部门的,庆功宴过后又相约去喝酒,勾着肩,搭着背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上司,几个人瞬间酒就醒了:
“顾总好。”
身材挺拔,一丝不苟的男人淡淡地应声,与他们擦肩而过,其中有个人小声地嘀咕:“能拿下这个案子,顾总可是最大功臣呢,怎么照样不高兴?”
和他关系好的哥们捶他:“胡说什么呢。”
管人家高不高兴做什么。
你先和人家一样,做到那个位置,再去可怜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