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回家的时候,顾南笙和唐棠说起这件事,给他夹菜的小姑娘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顾大哥会对何小姐发火?”
顾南笙微怔:“我哥.....厌恶和那家人有关的一切,他看到她和顾祁在一起,难道不会......”
唐棠声音很轻地打断他:“如果真的喜欢的话。”
“最先有的情绪,应该还是难过吧。”
后来顾南笙偶然问起已经成家的兄长这件事,顾衍垂眸,语气很平静:
“我并不是不生气,只是没有生气的权利。”
她最终喜欢上了谁,选择和谁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他可以参与决定的事。
植物园第二次参观的时间定在这周五。
原本准备好一切的人突然感了冒,脑袋昏昏沉沉的,第二天只好放下背包,编辑好了短信告知负责人,就在家躺着休息了。
下午被之前的中介电话吵醒,那头语气热络:“何小姐,我找到符合你条件的房子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接你去看房子,放心,这次包你满意!”
何倾揉着太阳穴:“抱歉,我记得,我好像已经撤单了。”
中介继续:“没关系嘛,你来看看,满意了再谈也不迟嘛。”
她不说话,中介也不气馁:“何小姐你看,上次清河的那套虽然租金有些高,但什么条件都是符合你的要求的嘛,要不是那位先生入手了,我都......”
何倾顿了顿:“那位先生,姓什么?”
何倾来清河找顾衍,实在是出乎了顾衍的意料。
借着休息日,清理着园圃的清隽男子直起身,语气沙哑:“有事吗?”
何倾在园子里打量着爬得高高的葡萄藤,顾衍端着热茶出来,放在架下的藤桌上。
女子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这里的谷莠子挺多的。”
顾衍捏着茶杯的手指瞬间僵硬,他说不清自己是苦笑居多还是自嘲居多:“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揭穿我?”
何倾并不客气,语气很平静地反问:“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顾衍喉咙艰涩地说不出话来,他有些自嘲:“无意义?”
可是不被允许接近的人还能够做些什么,是像柯暄那样守在她身边和她做朋友,还是像顾祁那样毫无忌惮地和她偶遇。
他什么都不能做。
何倾垂眸:“我不会因为感动而改变对你的态度。”
“你也没必要这样。”
她清楚他的初衷,但不赞同他这样的行为。
是,如果他没在推销的中介那里看到她的电话号码,他没从庆山搬到清河来,那么租下这套房子,受这里的湿气困扰,在院子里清理满地的谷莠子的,就可能是她了。
可那是她的选择,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因为另一个人,搭上自己好好的生活?
脸色有些苍白的人语气却泛起苦涩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顾衍哑声道:“我已经,尽可能地,远离你了,不是吗?”
回国后发现她的独栋在隔壁,他就准备搬出去了,唐棠住进去之后,他直接搬到了庆山。
根本没想到她也会搬到庆山来。
是,他一开始,的确怀着某种侥幸,希望能够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后来遇上她联系的中介,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的那一刻,有谁能懂他的心情?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不是厌恶不是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