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都说了是朋友。”
朋友腹诽:你刚才那自在随意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朋友,倒像是对待家里人。
只是到底没说出来。
相完亲的人回到家果然又接到了父亲气急败坏的电话:“你怎么回事?!”
她漫不经心地想,今天相亲的那位张先生,也不像是个八卦的人啊,怎么今天老爷子的电话这么快。
挨了十几分钟的骂,才听明白不是那位张先生,是继母的女儿刚好听到了,回家把这事儿当做段子讲了,老爷子听到柯暄,找了老朋友,问了那位张先生才知道的。
何倾默默地向张先生道歉,老爷子在那头依旧不依不饶:“何倾,我不管你怎么着,小张和柯暄,你后天必须给我带一个回来!”
何倾觉得老爷子这是气糊涂了:“关柯暄什么事?”
老爷子在那边气得吹胡子瞪眼:“和他什么关系?!你不喜欢他你相亲拿他当借口?!”
何倾心累:“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
父亲气得拍桌子:“什么鬼朋友!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断,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后续又说了许多,何倾懒得和父亲争吵,索性拿远了些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应付过去,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结果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暖气也打开了,她躺着想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光着脚走到客厅里,果然发现冰箱上贴了张字条:
“你忘了关门。--顾衍”
鲜少有什么情绪的人忍不住扶额。
把字条撕下来扔了的人走到卧室门口,停了下来,又折回去走到了大门边,果然发现大门被锁上了,打开的落地窗也锁上了。
她有些无言以对,编辑了“谢谢”想发给他,最后还是删除了,爬上床继续睡觉。
还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看着对话框,最终放下了手机。
——至少她留着你的联系方式,还想着给你发信息。
——你以为她还能给你发什么,无非就是“谢谢”“辛苦了”这些疏远的话,还不如不发。
——没发,是因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吗?
——也对,她都有男朋友了,避嫌也很正常。
修长的手指覆上了男子的双眼,语气有些冷漠,像是对房间里其他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闭嘴。”
月光洒进空旷的办公室,照在了以手覆眼的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苍白又凉薄。
最后班长还是辗转联系到了何倾,何倾回绝得彻底,班长无奈了:
“何倾,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何况还有何老师呢,高中的时候他最喜欢你了,你来他肯定高兴。”
何倾想着自己每年都去看望恩师,倒也不少这一次同学聚会,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应承下来。
柯暄知道这件事又打电话给她:“喂,我可是告诉你们班长,你会带我去了。”
何倾根本不买账:“我已经和班长解释清楚了,你不用去。”
“那怎么行啊。”
何倾揉眉心:
“我都和他说了,分手之后做了朋友,你再和我一起去,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我?”
鲜少见她这个语气,柯暄沉默了一会儿,挑眉:“不去就不去,就你有脾气了?”
何倾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叹道:“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大好,误伤你了。”
柯暄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笑容却冷下来:
误伤?我看你就是想朝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