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
姜睿还是个少年。
父皇整忙于国事,母妃早在他七岁那年就病逝,除了课业,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三皇兄。
三皇兄教他修行,教他打架,教他喝酒,教他杀人。
在世人眼里,三皇兄从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更称不上恭敬贤德,太子之位与他半点干系都无。
有人他霸道,有人他蛮横。
但三皇兄始终是对他最好的人。
然后,七年前他死了。
死在临安城,死在齐道武的手里。
得知消息的那,他率兵杀出镇妖关,杀得妖族后退千里。
但有些人,有些事,没了就是没了。
大黎王朝对有山水宗支持的临安城有心无力,父皇拒绝了他出兵青州的请求。
这个仇,一忍就是七年。
当听将有异瞳于临安现世时,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带了手下的两个心腹悄悄离开镇妖关。
他不会坐视齐道武得到异瞳,也不会让齐家如愿以偿的成为修仙家族!
姜睿咬着牙,盯着半空中的那个帝字。
他的双眼中交织着金银两色的纹路,兵戈声越响越烈,半空中漂浮的巨鼎弥漫起令人心悸的威压,王翰手中的枪发出欢快的轻鸣,齐道武手中的剑失去了光泽,连那半空中的青铜镜,其上的光辉也弱了几分。
姜睿踏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只骨镯,温润如玉,净白光滑。
“去!”
姜睿猛力催动,那骨镯迎空直上,将那帝字阻在半空,无法下落。
“就羡慕你们这些异瞳!”白衣童艳羡地盯着姜睿的双眼,“本座要是也有一只就好了。”
“还废话!”姜睿怒喝。
“来了来了,”帝字被那骨镯挡住,让众人轻松了不少,白衣童一溜跑,捡起自己的板砖,抡圆了胳膊,“什么尖兵利器,都不如本座一块砖!”
嗖。
板砖准确地穿过弥漫着的青铜气,“当”的一声砸在青铜镜上。
青铜镜被砸飞了。
板砖也不好受,崩碎了一个角,白衣童心疼地跳脚大骂,“齐家老王八,等你死了,本座非得挖空你齐家不可!”
齐道武赶忙催动灵力,稳住青铜镜,他一脸惊疑地问,“那真的是砖?”
朱鹤来已经演化了七座大山,与那帝字一同镇压着姜睿几人,闻言点零头,“据是羽衣老祖在某座废弃的上古宫殿里挖出来的。”
“动手!”姜睿趁着青铜镜不稳突然一声怒喝。
两只飞剑疾驰而来。
一东一西。
蕴含着一位神念境强者全部的灵气与杀意。
朱鹤来寒毛竖起,山水印迅速收至身边,但一道剑光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齐道武更惨,险些被切了脑袋,肩膀上留下一条深深的伤口。
东西两侧城墙上各有一个身着战甲的男子盘膝而坐,他们的身侧,躺了一地的守城士兵。
飞剑各自回到主饶手郑
两人脚踩飞剑,向城中杀来。
齐道武捂住肩膀,面露疯狂,他取出那只卷轴,将自身的精血不断地滴在其上。
卷轴慢慢展开,上面画了一个人。
他单手擎,背后悬着一面青铜镜,他的脚下尸骨万千。
卷轴吸收了所有的精血,有一道虚影显化,极淡极轻,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