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来得比往年稍晚一些,正因如此,酝酿已久的热浪更加让人崩溃。
江宁和东子已经尽可能慢地走着,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夜风闷到汗流浃背。
东子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顿时一脸委屈。
“我兄弟,都已经走了很久了,要不咱找个地方,先吃点儿补补?”
江宁满脑子都是戚尧傲立舞台的模样,实在不想话。
可又没有回家睡觉的心思,也就由着东子带路,七拐八拐到了一家旧日聚点。
是一家烧烤店,名叫食客来仪,里里外外总共七张桌子。
坐满饶时候基本就是后背贴着后背,标准的苍蝇馆子,早几年的时候江宁和东子每隔两必来一次。
老板是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鹤发童颜的,总是笑脸迎人。
因为总能看见,又喜欢听江宁和东子讲笑话,每次总要给两人送上一盘自家出品的熏酱牛肉。
还没等进门,老爷子远远的就认出了他们。
老人兴奋的直接起身,弓着腰举着蒲扇就迎了过来。
“两个没良心的臭子,都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来看看你们爷爷!”话间,手里的扇子已经先后打在江宁和东子头上。
江宁总算是有了笑模样:“您也不看我们多长时间不开场了,没相声,人都快活不起了,还怎么照顾您的生意?”
东子一手揉着脑壳,一手在老爷子的白色跨栏背心上揪了揪,笑得咧出了牙花子:
“老爷子,我也有件一模一样的,咱爷俩品味一样嘿!”
店里还是多年如一日的座位紧张。
江宁和东子没那么矫情,老爷子索性叫人在外面支起矮桌,送了烤串和烧,跟他们一起边吃边聊。
酒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甭管多深的心思,三杯两盏下肚,总能被人掏出秘密,更别,还是跟老爷子这种风雨走过的老人一起。
于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段日子以来跟坤伶社的点滴缘分。
老爷子蒲扇轻摇,眯着眼睛笑呵呵听着,老神在在。
东子不胜酒力,直接喝大了舌头:
“老爷子!句肉麻的话,我跟宁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您信我的,他这次绝对是好心办了坏事,跟施舍啊落井下石什么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再句不怕您笑话的话,她戚尧到底是怎么瞧出来问题的,我还是不明白……她还能那么神,能掐会算怎么的?”
老爷子哈哈几声:“你管那个干嘛?无非也就是观众反响一般,掌声却连了大,时间长了露了马脚。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它也绝对真不了!”
一句话完又抬手在江宁肩上拍了拍,笑着安慰:
“子,听过来人一句话,在你们这个年纪,不管遇上什么都觉得比还大,可真要走过了呢?你就会发现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