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油灯的原因,睡梦中的阿梦看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光影。
“还好吗?”梦中有个充满温柔的女声问。
阿梦努力睁大眼睛,似乎想要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然而却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她额间似乎描绘着的火红的牡丹。
“大概。”
这个声音倒是和薰依相近,只是声音中却充满疲惫。
“你才四百岁,以后便都要背负这个诅咒了吗?”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哪怕这句话听起来叫人不那么愉快,说话人的声调中却带着温馨,似乎这是一件什么好事一般。
“嗯。”那个和薰依接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哀“这是我打破规则的代价。”
“后悔吗?”那个温柔的声音又问。
后悔吗?
阿梦忽然睁开眼睛,似乎这个梦就到此为止。
屋里的灯已经熄灭,怜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下沉沉睡去。
阿梦在黑夜里眨着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梦中的那个语气温和的女人,难道是克罗丽丝不成?
可那个被诅咒的孩子又是谁呢?
阿梦想了想,又摇了摇脑袋,觉着自己有些好笑——不过是个梦罢了,有什么好想的?
虽然只睡了一小会儿,但阿梦却没了睡意。
外面似乎有风吹过,荷叶摆动的哗哗声在这没有虫鸣蛙叫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阿梦侧耳轻听,似乎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屋门打开的吱呀声。
是谁?
阿梦犹豫了下,看了眼依旧在沉睡中的怜生,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轻手轻脚地跳下去,顺着半开的窗户小心的爬出。
“我吵醒你了吗?”坐在长椅上的诸葛青压低了声音问。
阿梦歪歪脑袋看着这个似乎正在赏月的侧影,半晌才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没。”阿梦小心的从窗沿上跳下,走到诸葛青的身边顺着他的长袍爬到白石长椅上而后仰头看着他“我只是做了个梦。”
“是么。”诸葛青扭头看她,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也许是这个地方充斥着令人怀念的气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