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你我二人苟活到了最后……幸甚,悲甚……”
“将军,敌军围过来了”
褚飞燕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听见那铁甲摩擦的声音以及粗略的喘息声便知道了。已然死去的黄巾将领开始化成了流光,那点点星屑,哪怕是消散,都那么入眼,直如白日间的焰火,又如荧雨,一时凄美。
“汝言……吾等再次相见会是几时?”
“唔……当在一年清明后,雨泪如韭,风寒如梭……”
“哈哈哈哈……”
张梁一动,张宝瞬间散成了飞辉,而他却似看透,没有再管顾,只是拔出插在身侧的剑,毅然挥舞起来……
“焉有归途兮求索,求改命兮……赴死……”
及此,张梁吹下了持剑的手,而一五校营的士卒飞马而来,长矛洞穿了张梁的胸膛,将他带离霖面,他在飞,飞入那无边远空,飞入那无垠靛宇……最后泼洒最后一股热血,再难觅见……
褚飞燕痴痴地看着,五校骑兵正如花灯般于周围巡游,他想活着,可是却突觉无能为力,不知怎的,有时就连活着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踏哒踏哒”
近了,近了……
长矛在他的意识未能反应过来的时间里穿入了他的右胸,他只是觉得有如蚊咬的微痛,幸阅是那骑士并未如同先前那人那么粗鲁,而是在长矛完全透过他的身体后停下拔出,他便直直地砸倒在地,孤独死去罢……
朱儁打马与徐璆等人汇集。
“孟高孟玉,可有见初起?!”
朱儁开口问道。
“……”
“禀将军……秦将军他……战死沙场了……”
徐璆与张超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朱儁脸色。
“……”
朱儁只是沉默……
“整军,凯旋”
丢下这么一句话,朱儁便回马离去了……胜利了,可又何来的愉悦呢?若是不死一人多好,可谁叫名将便是由死亡堆积起来的功名,他无从改变,也无法改变。
红光乍起,挟带雷霆呼啸之声,贯穿全场,一疯魔骁将,初临簇。
徐璆张超大惊,如此异数,是何道理?
朱儁见此,立马命人回防帅旗,再发布军令,命人严防布阵。
那是一个青年郎,全身衣物红白两色,军靴式样的鞋子,白色长裤点缀着红色纹络,腰间别一袖衫,红白相间,上身着一无袖衬衣,露出健壮臂膀,缠着布环,剑眉星目,自带一抹不羁之笑,发若刺棘,由一条形头带扎住,发带长出一截,随风飘动,手执一丈八蛇矛,架在肩后,全身红雷缠绕,胜若威风。
若是楚锋在此,便能认出这货便是那猛张飞,然而这货还没开启魂姿,所以还是现代饶模样,只不过是打扮颇显异类而已,但着也不妨碍惊吓到刚打完一场胜战的汉军。
“来将何人,通名!”
张超与徐璆对视一眼,上前一步相问道。
“唔?可以不么?”
那张飞却是一挑眉头,没想理会他。
朱儁这时赶来,看了一眼张飞,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没有魂啄武将,看出来才有鬼了。
“汝意欲何为?!”
朱儁问道。
“就想来捡捡漏,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张飞摊了摊手,白跑一趟还是血亏了。
“汝可以离去了!”
朱儁道。
“哦?这地方是你家产业哦,赶人就赶人,那我还想你们可以滚了呢!”
张飞也是个不怕地不怕的主,可不会理会这些,哪怕朱儁他们看起来是人多势众,可在他眼里也就只是人多而已。
“竖子匹夫!擒下!”
朱儁大手一挥,五校步兵营冲出数十名士卒,欲想要擒拿张飞。
“不自量力”
张飞轻唾一句,而后红雷滚滚,附在蛇矛之上,手握横拉一带,雷蛇腾跃而出,一击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