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了看那张不忍直视的脸,思忖了片刻,示意玉环将人解开。
杨管事一得了自由,就凑了过来,谄媚道:“太子妃,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您看这彩云阁里乱糟糟的,您金枝玉叶,想必待的也不舒服,我立即让人去酒楼定个雅间,太子妃您上那儿坐坐,等这里收拾好了再过来,如何?”
“不用了。”南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来吃饭的,把地契房契账本都拿出来,本郡主要查账。”
杨管事僵住了,反应过来后扑通一声跪在南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郡主,您这是不信任小的吗,小的管着这彩云阁,从没有过一天懈怠,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您可千万不要听那起嚼舌根的诬陷小的。”
他不称太子妃,而是叫郡主,有意跟南溪拉近距离。
可惜,南溪不吃他这一套。
“杨管事,看来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既然这样,查完账后,你就告老还乡吧。”南溪慢悠悠地道。
杨管事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拼命摆手:“不不不,小的身体还硬朗着,再说了,侯爷和夫人都没了,小的也不忍就这么离开,小的得替主子们看着这份产业啊。”
南溪心想,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奴才,只怕管着管着,就管到自己口袋里去了吧。
“行了,把账本拿出来吧。”
杨管事见她油盐不进,也没办法,只得起身去把南溪要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装作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郡主,小的对忠义侯府忠心耿耿,日月可表,只希望郡主查完账后,能给小的一个清白。”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贴个金。
南溪面无表情的看着摆在面前的东西,房契和地契就不说了,原本就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但这账本是怎么回事?
只有这么一点?
“杨管事,你还想讨打是不是?”南溪冷喝一声。
杨管事吓了一跳,哭丧着一张脸道:“郡主,账本和地契房契都在这儿了,小的不敢诓您啊。”
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大小姐不会这么神了吧,看都没看就能发现问题?
南溪手指捻起那薄薄的一本账册,晃了晃,凉凉道:“几年的账册,你告诉,只有这一点?”
“以前的账册,卫舅爷都过目了。”杨管事陪着笑脸道。
“他是他,我是我,我现在全部要查。”南溪不容置疑地道。
杨管事没办法,只得苦哈哈的又把以前的账册也抱了出来,愁眉苦脸的道:“侯爷去世后几年的账本都在这儿了。”
南溪也不理会她,坐在窗边先把地契拿起来看。
地契是竖着写的,还是繁体字,很难辨认,不过这难不倒南溪,她学医的时候,看过不知道多少古籍。
地契上,白纸黑字,确实是忠义侯夫人的名讳,没有问题。
之所以是原主娘亲的,而不是忠义侯的,是因为这都是原主娘亲陪嫁的东西。
说起来,这杨管事,还是原主娘亲在世时的老员工,这是人老了,胆子也大了么。
南溪冷冷一笑,放下地契,再看房契,也没有问题。
南溪不动声色,拿起一本账册翻了翻,一笔笔支出和收入记得非常清楚,一目了然,让人觉得这就是真实的账目。
不可能,南溪另外拿起一本,细细从头翻看。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爱书屋ish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