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安其实也不想把人逼上绝路。
她马上就要成亲的人,手上沾血着实晦气。
于环珮抓住了越白安思考的这几秒,已经对着墨云深哀嚎起来:“王爷,您收了我的帕子,我就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不管我——”
送手帕或是团扇,一直是大翼国女子表示心意的方式,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场的女眷无论老少都清楚。
只是大多数女子在未出阁前其实没有见过多少男子,有些到了年纪便由家人说了亲事嫁人,这种自己亲手送情郎物什的行为,倒还真不多。
不过甘州已经接近边关,民风深受西域游牧民族所感染,对这事儿看得也并不太重。
但于环珮送手帕的人是过几日就要当新郎官的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即使那些女人不喜欢越白安,却也同样不喜欢这种上赶着做妾的女子,简直是给她们甘州的官家女眷丢人。
墨云深并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那手帕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间的桌上,但看那绣样是极小气还看不出品类的碎花,便知一定不是他家王妃的手笔,索性收了起来自觉上交。
越白安却在拿到那手帕后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果然在某一角发现了一个极小的“于”字,当即便确定这肯定是那于小姐的私人物品。
“闭嘴。”
越白安眼瞧着于环珮要往墨云深身边爬,当即挡在了她面前:“不要脸,自己偷偷把手帕放在我家王爷房里,你怕是没想到,住在那房间里的是我。”
她其实完全是随口胡诌,但除了于环珮自己去偷偷放,这手帕如何还能凭空出现在墨云深的房间里。
“非要说是我家王爷收了你的帕子,可就冤枉他了。不信你倒是问问,我家王爷可认得你是谁?”
越白安专程给她让出了位置,让身后的墨云深和她对视。
于环珮突然不动了,她的眼神躲闪着,只听见墨云深低声开了口:“不认识。”
倒贴别人都被嫌弃,这会儿众人看向于环珮的目光更加鄙视,于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站起了身又想来扇于环珮耳光。
“行了。”
越白安轻声阻止了于畅:“要想打回家打个够,别在我面前演苦肉计。”
这么折腾了半天,她只觉得无趣:“留她一条命可以,但你这女儿只想往我家王爷床上爬,败坏兴致,我们今晚就启程离开。”
“到时候圣上若是问起来,我自是会如实相告。”
至于圣上会如何处置于畅一家,越白安没兴趣再去了解。
于畅此时仿佛失了灵魂的躯壳一般怔怔地看着越白安,可是为自己求情的话却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说着已经懒得再和于畅纠缠,只看向那最先挑起争端的郑夫人:“还有你,对我有怨气只管冲着我来,我兄嫂与你又有何干。”
“你这张嘴连提起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越白安还是比墨云深要温和许多,只甩下几句狠话便觉得自己已经出了口恶气。
但她家王爷明显不愿意这么放过这两个女人。
墨云深现在的想法很简单,给越白安添堵就是给他找不痛快,给他找不痛快,他也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