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箱珠宝而已,不打紧。但您看见了王爷的一片真心呐!”
越白安听见诸淮的话却愈发不知所措。
但墨云深却以为她是被诸淮说得害羞了,把她往怀里一揽,看向诸淮:“平日也不见你话如此多。”
诸淮“嘿嘿”一笑,知道自家王爷这是被他说中了心事却强装淡定,但还是很识趣地闭了嘴。
他们几人在这儿说了半天,不说那些女眷听在耳中是什么感受,但大堂之中的诸位山寨兄弟却已经完全不淡定了。
他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珠宝啊。
那山大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这些“打劫”之外的财物,赶忙派出了身边的小厮去寻南宫先生:“你就跟他说出大事儿了,让他赶紧回来!”
“小的这就去!”
只见那小厮一溜烟跑没了影儿,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则跟着一个在越白安看来和这整个山寨都格格不入的人。
南宫勿原本每日的这个时候都在秦州城中给人算卦,刚才看见那小厮火急火燎地来找他,他还以为今日的计划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便也跟着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南宫先生回来啦!”
山寨中的众人听见这声吆喝,都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眼神看向正向他们走来的南宫勿。
山大王两步并作三步地迎上去:“南宫先生您可算回来了,这,这,您看这该怎么办?”
听着寨主给汇报完一切事宜,南宫勿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那人放了么?”
“当然放了,但他们还没走,我给拦着呢,不知要不要把这些还回去。”
山大王的话音未落,南宫勿却已露出了笑意看向不远处大院中的几人:“不必还,尽管收下即可。”
墨云深听见南宫勿的声音时,只觉得无比熟悉。
他这会儿终于从阴影中显出了身形,和大厅正中站着的南宫勿四目相对。
越白安也不自觉地仔细看了看在那些女眷口中和墨云深能够一较高下的南宫勿。
只见他一身浅灰色长衫,一只手拿着他平时算卦用的那些工具,另一只手则抓着一把雨伞。这个季节秦州多雨,所以即使是大晴天,他也习惯性地带着一把伞进城。
南宫勿双眼细长,没有笑的时候也像在微笑,他比墨云深看上去要清瘦一些,比起只喜黑衣的墨云深,也显得更温和。
“您就是孤竹王?幸会。”
南宫勿自然知道他们山寨今儿个要打劫的人是谁:“您的新王妃,果然也如传闻中所言。”
墨云深听见南宫勿的话却并没有什么理睬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们确定要收下了?”
“王爷的厚礼,哪有不收的道理。”
南宫勿笑起来的时候,神情更显温柔,好似五月的阳光,摄人心魄。
墨云深自小见惯了他这副冒着坏水还喜欢装无辜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却不再愿意与他多言:“告辞。”
“王爷您慢走。”
南宫勿向着墨云深行了一个平礼,山寨中的众人看不出来,墨云深和诸淮也都装作没看见,但越白安却是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他许久。
能够跟墨云深行平礼的人,不是踏孙或是大翼国的皇子王爷,就是某个西域小国的国主。
南宫勿他,却只是位智囊先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