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女的,不是普遍都早熟,十五岁就能嫁人吗?
阮老太看温玉没接自己的话,心里有些没底。
之前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被人换了一样,可今早在看到她手中的那块守宫砂后,又确定眼前的人没问题。
可她这段时间的态度,也太奇怪了点。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阮老太很是不安,小心翼翼地望向眼前的人,见她眼底只是疑惑,并非怒意后,又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还不知道,只是她这态度,又是为何?
虽然她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但对雪芝却陌生了许多,之前更是狠狠地打了雪芝一巴掌。
虽说雪芝是不懂事,也该打,但之前她不是最疼的就是雪芝吗?
阮老太越想脑子越乱,干脆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打算顺其自然。
“姐姐,这布我好喜欢,谢谢你!”
就在这时,雪芝抱着那半匹浅粉色的布出来,站在厅堂里,伸手回来的摩挲着那细布,舍不得放手。
“你喜欢就好,之前答应给你买布的,这不就给你买了吗。”
温玉见她这小女儿的娇态,就将之前的那股不悦抛之脑后,又道:“昨天你怎么没在家里陪奶奶?那边有什么事你不放心?”
雪芝闻言,摩挲布匹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可很快就镇定下来。
“姐姐,我想做面膜,就是你给我做的。之前你不告诉我,我就想着自己倒腾下看看。我晚上在这怕打扰奶奶休息,就回去了。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温玉一眼就看穿她在撒谎,见她不说实话,语气一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雪芝有些不舍的将布放到阮老太手中:“奶奶,姐姐这布买的我很喜欢,衣服你帮我做吧,回头我自己绣花。”
她说完这话,拉着温玉的手往门外走去。
阮老太有些不放心温玉出去,怕她背着自己,又与那京城来的勋贵之家的人联系,但一想是雪芝有话与她说,想了想就作罢了。
姐妹俩还得生活在一起,现在有矛盾,还是让她们两个自己解决的好。
雪芝拉着温玉走出篱笆后,回头一看阮老太没跟上来,这才松口气,面带一抹担忧地望着温玉。
“姐姐,你这么聪明,想来应该知道那梁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爹的了吧。”
温玉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就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爹很生气,就买了堕胎药,让她流了孩子。这几天她身子虚,在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对我也还好。”
雪芝说着,又看了一眼温玉,拉着她的手往颜家走去。
“虽然她对我使不了坏,但是总归是我们的后娘,她的话,我又不敢不听。昨天我想她做不了饭,我担心爹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弄不来吃的,就回去了。她看我面容好像比之前漂亮了些,就问我怎么做的。我就将姐姐你给我做面膜的事给说了,然后她说她也要做,让我帮她做。”
温玉听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雪芝这死丫头自己爱美,不敢拿自己的脸开玩笑,所以趁机在梁氏脸上做了实验。
“直接说结果,现在如何?”
雪芝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我摘了象胆洗干净后,直接捣烂敷到她脸上。她说痒痒,我也没想那么多。等给她洗掉的时候,她的脸就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然后一直骂我。”
温玉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这原主的妹子,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她就说过,不要自己乱折腾,等她有空余的时候,再告诉她怎么用。
现在说得好听,是梁氏自己要用,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来,是这死丫头自己想要折腾的吗?
雪芝还在委屈:“她说我什么故意害她什么的,我怎么敢害她,她再不是,那也是我们的后娘啊。”
温玉已经不想在听她在似是为自己开脱的话,直接道:“芝芝,你怎么想的,我知道。我现在只说一次,你爱美是你的事,你不要拿别人的脸或者身体开玩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你,在只顾自己之前,先想想事情的结果如果超乎你想像之外,后果你能不能承受的起。”
温玉说完这话,就回家了。
对于梁氏那种女人,她没有同心情泛滥到可以毫不芥蒂的去帮她。
反正那过敏也死不了人,过几天就好了,用不着她出手。
至于雪芝,看看她以后能不能改吧,若是还这般自私,做事不计后果,那日后就不要怪她不管了。
雪芝身子僵硬,站在原地,眼底带着不可思议与气愤望着眼前越走越远的人,等看不到人后,心底又涌起一股委屈。
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骂她。她怎么就只顾自己了,她这是在除害,也是为了姐姐好吗?
阮老太刚将木墩搬到院中,打算秀鞋面之时,就见温玉沉着一张小脸回来了。
“玉儿,怎么回来了,芝芝呢?”
温玉没接她这话,转而道:“先前我将银子给村长送过去了,他说这几天有空了替我去办。除了那三两半的银子外,我又给了二十文。估计门房那花个十文差不多,剩下十文,就当跑路费!”
“嗯,咱们家的银子也不是刮大风来的,二十文差不离。”
阮老太说着,又想问雪芝。
温玉看她欲言又止,便转身进了厨房,将药材拿出来放院中晒后,又拎起小药锄:“奶奶,我去采药,稍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