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服了软?真是丢凤冥的脸。”老人抱着兰泽进了山，直直地超那凤鸣声处走去，“老头子见你这地方不错，暂且借住几日，等这小丫头身上的毒解了，老头子再送你一个造化。”

颇是感激的凤鸣声传来，紧接着，老人身前便出现了一条小路。这路由碧玉铺就，两旁植着约三米高的冰月柳，丝丝寒气从那碧玉与冰月柳中散出，慢慢凝成白雾。

“虽只是虚构，但经沐风之手，倒真的造就了一方福祉。”老人颇是满意地点点头，“不亏是造物之神，此番能力确实惊人。”

“小丫头，莫要睡了。这可是个好地方，就这么睡过去，多可惜。”老人点了点兰泽的眉心，略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是?”兰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一个老头抱在怀中。这时候，兰泽再迷糊也清醒了。

“你放开我！”兰泽涨红着脸，“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那老头好笑地看着她，“老头子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个态度?再说了，我现在若是放手，只怕你这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你好好看看这周围的寒气，只怕你连一分钟都撑不住。”

“一分钟?”兰泽攥紧了拳头，“敢问前辈，这一分钟是多久？”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机灵。”老人笑了笑，“你能不知道一分钟是多久?行了，你也不用怀疑什么，老头子要是想害你，早就出手了。”

“不知前辈是哪位?”

“鬼泽。”老人抱着兰泽往小路尽头走去，“鬼灵精怪的鬼，兰泽的泽。”

“兰泽的泽?”兰泽呆懈了几秒，而后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倒是巧了。”

“巧?不一定是巧。”老人叹了口气，“万事皆有因果，老头子与你也算是有段孽缘了。”

“孽缘吗？”兰泽安心地靠着老人，不知为何，这老头子的怀抱竟是意外的让人安心，“可是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孽缘啊？我看，咱们之间的因果，应该是佳缘。”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儿没变。也不怕老头子卖了你。”老人哼了一声，那胡子也跟着抖了抖，“这么多年了，老头子一直没遇上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若是多来几个让我好好卖个遍多好。”

“不是你说的吗？你若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既然前辈不出手，那兰泽又担心什么？”

“你这丫头，道理一大堆。老头子不跟你犟。”

“明明是前辈自己说的，怎么又怪起兰泽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争执着走向小路深处。二人过后，那白雾又渐渐汇拢，回复了原来的模样，他们走过的痕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脆的凤鸣声悠扬地回荡在山中，万兽附和，千禽共鸣，那白雾瞬间厚实了许多。若是有人出现在这里，只怕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