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宣故作淡定的问:“阿师弟有何高见?”
此时其他人也都认出了阿房,他是今年九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千叶离的修行者。他极有天赋,深受幻影祭司器重,有极大的机会成为下一任千叶离祭主。就连今日幻影祭司因今日是十年一遇的季风日需在千叶离修炼未能参加婚宴,都是由他代劳。按照规矩取得第一名的修行者都得尊祭主为师,现任的祭主便是幻影祭司。陆齐宣因为是王子,虽未入千叶离,但也师从幻影祭司,故此他叫阿房一声阿师弟也有理可寻,同时也给足了阿房面子。
听见陆齐宣称他为师弟,阿房也就借了他的面子,道:“师兄,我认为孟世子虽有重大嫌疑,但想挖一个大活人的心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的。此案还需要找到作案工具等直接证据。而且今天天色已晚,还是您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累了,这件事肯定要镇远侯爷知晓,不如今晚先将孟世子带回镇远侯府看守起来,明天再做定夺。李太傅,觉得此法如何?”阿房还保持着四十五度鞠躬的姿态,偷偷对着孟星河笑了一下。
陆齐宣看着那些捂着嘴打哈欠的宾客,又瞧了瞧李太傅疲惫却坚定的眼神,他也在犹豫不决。
“我觉得这位阿公子的提议很好,我们门主还等着我回去跟她汇报呢,这么多人还是早点散吧,一会儿三王爷您还有洞房花烛夜呢。”悬姐揉着胳膊道。
见一直未发表意见的生死门悬姐都开了口,他也下了决定,“今天天色已晚,辛苦大家了,各位走好。管家,亲自送孟世子离开。”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匆匆自行离开。孟星河转身正要走,李太傅又叫住了他,“老夫亲自送你回镇远侯府,三王爷劳烦您也陪臣走一趟吧。”
纵使陆齐宣心里万般不愿意可他还是不愿意得罪李太傅,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穿着那身大红喜服陪同李太傅送孟星河回到镇远侯府。
孟星河一直没回去,镇远侯府的人都以为他在三王爷府留宿,结果已经入梦乡的镇远侯府上下都被惊醒。
听下人通报陆齐宣和李太傅都来了,他就知道肯定出事了,连忙出来迎接。
李太傅见到镇远侯便发怒道,“亏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为你儿子主持冠礼,可你儿子却害死我的儿子,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碍于陆齐宣的情面把孟星河送了回来,但李太傅的气一直没消。镇远侯是晚辈,即使也憋气,也不能辩解什么,只好赔礼,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交代。
听完陆齐宣的叙述镇远侯爷直接甩了孟星河一巴掌,“将这个逆子关到宗庙里,等候听审。”
镇远侯是习武之人,力气奇大,这一巴掌打上去,孟星河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血,他用手指肚抹掉嘴角的血,没有反驳半句就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架了下去。
陆齐宣离开回了自己的府邸,李太傅在仆人的搀扶下也回了自己家,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明媚和陆齐安都走了,镇远侯皱着眉头,揉着眉心,一拳砸在桌子上,光滑的水曲柳桌面出现了几道裂纹,桌子上的茶具被一扫而尽,碎了满地。姚清阳站在镇远侯爷的身边,孟星河被带走的时候,她没有求情,她知道他的劫开始了。人都走了,她才说:“我相信星河。”
“夫人说得好,我也相信孟世子他不会杀了李垂天。”阿房一步一步走进刚刚招待过陆齐宣和李太傅的大厅,“深夜来访,侯爷和夫人原谅在下唐突了。”
看到有客人来镇远侯还是很理智的,“阿祭司?您怎么来了?”
阿房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千叶离的时候是王上亲自受礼,风光了好一阵,朝臣们都是认得他的。
阿房没有坐只是说道:“侯爷,我今天来是想见世子一面。”
镇远侯爷正在心烦有些焦躁,“见这个逆子干什么?我已经把他关押到宗庙了。”
“我有一些私事找世子,还望侯爷答应。”阿房说得诚恳,这么晚到访肯定也是急事,镇远侯爷也就答应了。
孟星河是第二次进宗庙,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随便进宗庙的,这一次他可能会被关很久,也可能明天就会被放出去。曼珠沙华说在他帮她拿到荀木之前会保他性命,她应该会救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