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是自己说出来可能不会有人信他,但不说出来,脏水就要成功地泼在自己身上了,他说道:“在离开会客区之前,我也曾见明媚姑娘与吴掌柜在一起,但后来也实打实看到了明媚与李公子在池塘边,此事必有蹊跷,望三王爷明查。”
孟星河说的慷慨激昂,情真意切,但奈何无人信他,陆齐宣更是如此,“孟世子,你已经承认说看到明媚姑娘与吴掌柜在一起,就不要在狡辩了,怎么可能一个人出现在两个地方?”
“我也不相信,可就是有两个。”孟星河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他也觉得不可能,但他的确见到了。他在池塘边就有过疑问,只是当时没在意。
其他人可没见过两个明媚。明媚姑娘是贵客,她的行踪很多人都看到了,很多宾客都能作证。这时就有不少人指责孟星河为了给自己开脱,胡乱造谣。
孟星河此时也心急如焚,他把目光锁定在陆齐安身上,当时他也在场,他也在池塘边见到了明媚。
见孟星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陆齐安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他望向身旁的明媚,但明媚直直的看着前方。从明媚刚才的反应他心里明了她的确想给孟星河找点儿麻烦。可他不能见孟星河就栽在这件小事儿上,便回道:“我在池塘边只见到李公子和孟世子在一起说话,刚想过去,便见到孟世子脚滑不小心带倒了李公子,两人一起落在水里。”其实他是看见明媚施法的,但他不能把明媚供出来,只好证明孟世子是脚滑,不是故意撞李公子的。希望自己这个闲散王子的话能有点儿用。
听完这段话,孟星河真是气急,他直勾勾的望着长得斯文的陆齐安,真是太能睁眼说瞎话了。他嗤笑着自己,忘了是谁把他引到醉梦轩去遇见明媚,是陆齐安,他们两人本就是一伙。
陆齐宣迟迟没有做声。孟星河撞到了李垂天是一定的,这话还是孟星河自己承认的,但是这撞是无疑的撞还是有意的撞,旁人还真的不是那么说的清。现在李太傅和明媚姑娘一定会站在他的这边,要不要无视陆齐安的证词,借此机会把孟星河拉下水,陆齐宣还得权衡利弊。
把李太傅现在根本就没有理智,陆齐宣对孟星河也无善意,明媚的证词对孟星河也不利,陆齐安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分量。现在的情况对孟星河很不利,他现在孤立无援,能为他说话的人不多,有能力为他说话的人更不多,还好有那么一位。
人群中的吴掌柜看着自家阁主有口难辩的无助样子着实可怜,幸好今日他来了。
“要我说,李公子也不是因落水致死的,我看落水之事就先放下吧。眼下找出杀害李公子的凶手才是关键,而且天也很晚了。”吴掌柜淡淡的说道,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见到吴掌柜站出来,孟星河感动的一塌糊涂,决定就不计较吴掌柜没告诉他自己来参加陆齐宣和孟珂婚礼的事了。
的确已经很晚了。其他宾客也不愿就这么耗下去,纷纷都表示赞同。看到现在人心浮躁的情况,陆齐宣与李太傅对视了一眼,便道:“李公子之死并非因为落水,孟世子也有证人,我看这件事还是就这么过去吧,眼下还是找出杀人的凶手为重。”
李太傅心疼爱子,不愿破坏李垂天的尸身,只是请仵作进行一次简单的尸检,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仵作的尸检报告送到了陆齐宣手里,他手里攥着尸检报告单道:“李垂天李少爷被挖心致死,死亡时间是戌时六刻左右,宴席在戌时三刻正式开始,请各位想一想这段时间内可曾离席?”
来此的宾客非富即贵,他们不会错过这个发展人脉的机会,都在席间,不会随便离席。所以问完这句话之后陆齐宣就后悔了,他挥手将自己的管家叫过来,俯首说道:“你去查一下,那时候府中的所有下人,还有宾客带来的小厮丫鬟都在干什么?今天人多,看一下有没有可疑人员混进来。”
宴席不能照常进行,还不能离开,耗在这里,宾客早就不高兴了,只是碍于李太傅和陆齐宣的面子没有发作出来,这一下子听到陆齐宣怀疑他们更是不乐意了。
见宾客们烦躁的模样,陆齐宣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尴尬的道:“各位稍安勿躁,今日婚礼,人多杂乱,我已经派管家去调查了有没有其他人混进来了。李家仆人,你是最先发现你家公子遇害的吧,期间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李家仆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道:“我拿了干衣服回来,就发现少爷躺在床上,胸口上有一个大洞,浑身都是血,把我吓坏了,我慌张地跑出去叫人。”
这段叙述过于正常,也看不出什么来,陆齐宣只能继续问道:“你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李家仆人颤巍巍地道:“小人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下陆齐宣也难办了,他看了眼尸检报告,毫无头绪。
这时也不知是谁提起,“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司寇大人来查吧。”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