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往西城关中下方，羽聪跟青霄的身影从天空之中快速划过。

“这座城墙乃是守护九州地界的第一道防线，由九州无数先人的血肉堆积而成，从古至今这道城墙不知道破碎过多少次，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在五百年前，有一尊突破了神道极境的大魔从城关中上方破入，那大魔法相齐天，拥有无边的伟力，险些把整座城关轰击成两半。”

所谓突破神道极境并不是指证道之境，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神王九境之后便是证道之境，然而，从十万年前起，这片天地便开始变得难以证道，之后的五万年，整片天地才出现五尊帝者，再后来的五万年，无人再能够证道。

天道高远，大道厚沉。

寰宇洪荒，无人能够打破囚笼。

因此，诸天的强者把目光放在了神道境界之上，力求突破神道境界的极限，成为能够在力量上跟证道帝者比堪的无敌存在。

“后来呢？”羽聪不由好奇起来，五百年前跟现今这般，九州并没有帝者坐镇，突破神道极境的大魔来袭，这样的存在九州如何能挡？

“是九州当时的界皇出手了，跟那尊大魔在无垠星空之中大战，最后以莫大的神通伟力废掉了那尊大魔的一身修为。”

青霄眸潭深处露出一丝仰慕之色，羽聪很少看到这女子露出这样的神情，这女子乃是当世的战体，天资绝世，举世无双，能够让她仰慕的存在定然是那些传说之中的人物。

当时的九州界皇并不是如今天道三大家之中钟家的家主，而是上一代界皇。

那尊战帝吗

羽聪心中喃呢。

“只要踏过这道城墙便是属于九州的地界了。”青霄轻声说道。

嗖嗖！

随着城关的巨墙从他们身侧飞过，羽聪注意到青霄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女子时不时会望着城关的城头愣神。

羽聪沉思，算算距离，他们再往上便是女子先前所说的那尊突破神道极境的大魔破开城关的位置了，难道她是因为这个？可那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青霄回头望了羽聪一眼，红唇轻抿。

“这里，我在两年前来过。”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就像岁月之中的那些温柔的画面一般。

尘封的记忆之中总会有一些温柔的东西，能够洗涤心灵，比如一个笑意，比如天空的一朵云，湖里的一轮月，或者是几个老人。

“嗯。”

羽聪静静聆听，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优秀的聆听者。

青霄顿了一会儿，星眸闪烁，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

“自那尊大魔在此处出手之后，此处便残留下了那尊大魔的神道极境法则，五百年都未散去，所以此处的城墙一直都比较薄弱，二十年前，有十一位从战争之中幸存下来的老兵，他们皆是无妻无子，为了死去的战友丢掉了从前的名字，自那以后，那一群无名老兵便一直守在这里。”

“两年前我偶然遇见过那一群老兵，他们依旧守在这里，之后我便没有再来过这里了。”

羽聪沉默，他知晓女子在担忧什么了，前方，隔着远远的距离便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蔓延过来的力量，那是魔族战舰的大炮轰击的神力！

空！

两人转过城关，前方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寰宇动荡，星空破碎。

一颗颗大星之间，漂浮着无数的尸体，还有虚空神舟的遗骸，整片星宇很难寻到一具完整的尸首，连巨大的神舟都被撕成了碎片！

城关之处，已然被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羽聪心神大震。

横挂星空的巨墙，九州地界的城关，被破了！

星空之中，一处处恐怖的气息弥漫，让人觉得惊悚，无数战士跟神舟都被毁灭，城关也已经破开，更别说那一群老兵了

一时间，一股悲凉的气息涌上羽聪的心头。

空！

羽聪的身旁，女子的双眸变得犀利，一股冰冷的杀机弥漫。

羽聪脸色一变，还从未从她身上感受过这样的杀气。

或许，也只是因为他不了解她的从前。

空空！

在城关的缺口之中，有三艘漆黑的魔族战舰悬浮，就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般。

“你”

羽聪开口，却不知晓要说什么，他应该说什么呢？告诉她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

“你待在这里。”

青霄转头，羽聪能够看到她眸子里那些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

嗖！

下一刻，女子已经化为一道光芒向城关冲去。

轰隆！

魔族的战舰上，魔界的天骄看到了那道飞来的光芒，那道光芒无比疾速，就像闪电划过星空一般。

“被怒火吞没了理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