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错了。”冯妈妈含屈忍悲地朝着高洺湖点了点头。
高洺湖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宛如琥珀般的瞳仁之中,敛过了一抹森然的寒意,她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冷笑了一声,冷声冷气地说道:“呵!只不过,像是刘婆子这样的人,怕是也不能够在我的身边久留了。”
“表小姐,您的意思是……”
高洺湖扯了扯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冯妈妈的面前,她又从拿出了一定银子,塞进了冯妈妈的手中,朝着冯妈妈勾了勾手指,示意冯妈妈凑到自己的身边。
她俯下了身子,凑到了冯妈妈的耳畔,轻声地耳语了片刻,然后朝着冯妈妈挥了挥手,吩咐道:“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冯妈妈略微地沉吟了半晌之后,方才抬起了头,抿了抿双唇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子走出了高洺湖的房间之中。
翌日清晨,灿金色的光阳透过悬窗,耀在了高洺湖的房间之中。
高洺湖颀长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须臾,她缓睁双眼,瞧着窗外的阳光,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浅薄的笑。
她抬起了手,拢了拢宛如瀑布一般垂坠而下的青丝,穿上绣花鞋,走下了绣床。
这两日清晨,高洺湖只要一醒过来,就会去西暖阁之中,给芙蓉检查伤口,擦拭身子,她刚刚将铜盆之中的水,倒在了房门口的地上,转过了身子折返回到了房间之中。
“小、小姐……”
芙蓉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了高洺湖的耳廓之中,倏地,高洺湖瞪大了一双眸子,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到了床边,俯下了身子,坐在了芙蓉的身边,满是关切地问:“芙蓉,你感觉怎么样了?”
芙蓉的面色苍白似纸,她用力地抿了抿双唇,双眸之中满是晶莹的水色,颀长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两行清泪顺着双颊滚落了下来,“小姐怎么能够伺候奴婢呢?您、您……”
“你身子还很虚弱,现在不要多说话。”高洺湖抬手捂住了芙蓉的嘴巴,站了起来走到了西暖阁中的桌案前,倒了一杯水,喂给了芙蓉。
芙蓉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来,拭了拭眼角下的泪水,啜泣着说道:“小姐,是芙蓉没有用,让您担心了。”
高洺湖淡淡地笑了笑,一双云眸微弯,垂下了颀长的睫毛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小跟在我的身边,让你吃了不少苦,现在换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姐,呜呜呜……”
芙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声音就变成了一阵呜咽声。
高洺湖卷起了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芙蓉双颊上的眼泪,淡淡地笑了笑。
“吱呀。”
这个时候,冯妈妈推开了西暖阁的房门,举步跨过了门槛,径直地走到了高洺湖的面前,恭敬地朝着她福了福。
“吩咐你的事儿,可都办妥当了吗?!”高洺湖侧目瞥了冯妈妈一眼,启唇问道。
冯妈妈点了点头,“按照表小姐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好,就等着鱼儿上钩了!”高洺湖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宛如琥珀般的双眼之中,敛过了一抹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