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说的句句在理,于景然完全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面上笑容稍僵,于景然冷眼看着齐钰,轻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不想走,那便安份一些,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不然,总有一天,会让你陪上整个秦家人的性命。”
说完甩袖离去,动作甚是优雅,似乎她说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平常女儿家道别的话。
齐钰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更觉莫名其妙。
那背影娉娉婷婷,熟悉得很,似乎最近见过。
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齐钰别过头去。
事情很多,她也没有心思多去琢磨这些,就算这于景然将来要当太后,那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的。
更何况,这辈子事情改变良多,谁能说得准哪个会笑到最后。
送走了于景然,齐钰让春梅去宁夫人的院子说一声,便又转回头往宁蕴华的院子走去。
她知道宁蕴华伤的不轻,之前也来看过,大夫明明说养养就会好,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这般严重了?
齐钰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担忧,不会真的以后都起不来身了吧。
宁蕴华不喜院子里有许多人走动,伺候在身边的小厮也只有捧砚一人。
齐钰过去的时候,捧砚正要去煎药,见是齐钰给她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齐钰在外间将身上的衣服都烤热了,才向内室走去。
给宁蕴华将松散的被角掖了掖,便在床边坐下。
也不知是发热了还是怎么的,刚刚看过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在却是一片通红,嘴唇也有些干裂。
齐钰伸手抚上宁蕴华的额头果然如她想的一般滚烫。
转头对身后的冬雪吩咐道,“你去打盆温水来。”
心想着,果然还是得给他安排个丫头伺候着,这小厮虽然避嫌,但也太不细致了,这才几天,人又烧成这样了。
都烧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没发觉!
还守在外面。
“是,少夫人。”
冬雪应声退下,齐钰起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温水,扶着宁蕴华缓缓喂了些。
怕触及他背后的伤口,齐钰也不敢动作太大,只将他的脑袋稍稍抬起一点,杯子抵着唇一点点喂。
宁蕴华从早上起便有些发烧,刚刚齐钰带于景然来的时候,他清醒了一小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这时候也只察觉到有人给他喂水,便迷迷糊糊喝了,也不知道是何人。
只是躺着喂水总归是不方便,一不留神水便顺着唇角滑到脖子里。
齐钰喂完水,便见宁蕴华衣领湿了一块,脖子上还有一处水痕,忙取了帕子给他擦拭。
擦着擦着,脖子上那块皮像破损一般,皮屑有点翘起。
像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一样。
齐钰想也没想直接用手去抠。
手却被宁蕴华捏住。
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
关建,她也不敢真的太用劲,怕用力挣的话,对方也加了力道,将身上的伤口又给挣裂了。
小样,防备心理还停重,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准确有力的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