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雨谢少夫人赐名。”
秋雨高兴坏了,春梅却是吃了一惊,少夫人给她改名秋雨,这是补了秋菊的缺?
春夏秋冬,与她们凑在一起,正好四个二等丫头便又齐了。
回去真该好好问问,这丫头刚刚做了什么,怎么一下就得了少夫人的青眼了。
秋雨和春梅走了,齐钰左右无事,便没有回院子,在前院与管家处理府中的事情。
好在一整天,除了谢家上门退亲的事,再没有其它的事发生,齐钰也是松了一口气。
用过晚饭,齐钰让人送了热水进屋,打算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靠在浴桶过,热水没过肩,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齐钰闭目静静的泡着,心里却寻思着,算算时间再过两日,宁六郎该进京了。
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她还没想好,万一再发生那样的事,城内百姓受人挑唆堵住城门不让棺木进城,她该怎么处理。
所有的事都压在她一个人头上,其实,她也很累,可既然已经接手了,就没有在这一刻放手的道理。
水温渐凉,齐钰正准备起身穿衣,却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
齐钰忙让春梅进来帮自己更衣,她才穿上中衣,便听夏芍在打帘走了进来。
“少夫人,府中出事了?”
齐钰眉头一拧,这一天天的还真没有个能省心的。
便问道,“怎么回事?哪里出事了?”
“是大少夫人。”夏芍不敢抬头,低声道,“悬梁了……”
齐钰一边问话一边更衣,这会正在穿腰袄,闻言正在系扣的手顿住。
“你说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白日的话过重了,二小姐宁雅梦在作妖。
“大少夫人……自尽了!”
夏芍低声重复,但声音却比刚刚大了许多,足以让屋里的人听到。
齐钰忙取下耷在衣架上的大氅,鞋都来不及拨,汲着便往大少夫人院子跑去。
春梅,夏芍连忙跟上。
这才刚沐浴,头发还是湿得,这一见风莫不要一会着凉了。
春梅跑出院子,才想起这事,随手在路边抓了个小丫头吩咐道,“你去少夫人院子,找秋雨说是我说的,让她准备好姜汤,半个时辰二少夫人未归,就送到大少夫人院中来。”
小丫头连声应下,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春梅也不敢再耽搁,忙小跑着去追齐钰。
齐钰到时大少夫人院中已经哭声一片,大少夫人躺在床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府中的大夫正在号脉。
齐钰不敢贸然打扰,直到那大夫起身,缓缓摇头叹息。
“给大少夫人准备后事吧。”
齐钰才忍不住上前,手搭上大少夫人颈部的动脉处。
指尖跳动确实几不可查,齐钰心头一跳,却仍是恳求道:“大夫,大嫂还有一息尚存,请您尽力。”
大夫却是摇头叹道。
“二少夫人,老夫无能为力,便是宫中太医在,这种情形也回天乏术。”
姜氏嫁入宁国公府七年,只有一女今年尚不满六岁。
虽然年幼,但这几日府中的气氛也让她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刚失去了父亲,现在母亲又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