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洛永历，眼神微眯了起来，他能察觉到，桓阳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噗！”

桓阳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个倒仰，向着地面跌落了下来。

桓阳生的目光，看着天空，原本那明黄的火焰，夹杂着太多的血色，变成了漫天的血火，就好像有一条浴血的龙，在云中翻腾一般。

无数的剑影，在这一刻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天地的，仿如有实物的剑意，向着桓阳生的身体斩落。

“桓阳生！”

“桓阳生！”

……

青山书院之中，留守的师生们，同时喊了起来。其中有绝望，有怜惜，有爱恋，还有，感谢！

桓阳生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意识已经到了消失的边缘。人们的齐声呐喊，听到桓阳生的耳朵里，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洛永历的攻击，并不只是玄力的攻击，其中的威压，来自于大能级武者的威严，也在破坏着桓阳生身体内的脏器，消耗着桓阳生的精神。

“抱歉。”桓阳生心中极为小声地说道。

两抹清泪，润湿了桓阳生的眼角。桓阳生是极少会哭的人，哪怕是面对着绝境。桓阳生的哭，不是为了自己，面对死亡之时，桓阳生并没有任何的恐惧，所以，他并不害怕，并不恐惧。

桓阳生的泪水，是因为，他无法守护青山书院。

体内的玄力已经消耗殆尽，虽然拼尽全力，但是，控制的玄力却越来越少。而且，这场战斗，消耗的可不仅仅是玄力，还有精神。

桓阳生的精神力极为强大，但是，输出却同样非常之多，如果不是有着庞大的精神力挥霍，桓阳生早就败了。眼泪与鲜血混在了一起，落在了口中，很咸。

“院长，抱歉。”桓阳生心中默想道。

桓阳生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意识也变得不再清醒，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起了过去的种种。在自己面临绝境之时，是青山书院救了自己，在成长的道路上，是青山书院为自己挡风遮雨。在自己懊恼沮丧之时，是青山书院的师生，是他的朋友，在不断地鼓舞着他，支持着他。可是，现在自己还能为青山书院做多少？

桓阳生头下脚上的向着地面跌去，他的眼睛，正好能够看到青山书院的院子。他在全盛状态，或许还能够看清楚院中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虚弱至极。

“虽然你输了，但是，我会给你立一座碑。”洛永历真心地说道。

谋划多年，洛永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耽误如此久的时间，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这次计划非常的完美，青山书院的真正强者，都被抽调了出去。而且，吴义凡的实力，早已不在。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的青山书院，现在看来，却消耗了许多的精力。甚至，还需要计划之外的，自己亲自动手！但是不管怎样，自己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