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醉香楼的事闹得这样大,姜昭仪显然是做给北云斋看的,不过被挑衅的那头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是个绣花枕头?老爷,怕是我们想错了?”
“北云斋的势力究竟如何老夫一点也不关心。”姜员外靠在躺椅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常平啊,你跟着老夫四十年了,老夫认识这个男人也有二十年了,但你看看,他的长相可曾变过分毫?”
常平接过姜员外手中的画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结巴了许久才勉强整理出一句话来,“这人……可是青先生?”
姜员外也狠狠呼出一口气,重重点了一下头,像有千斤重。
半晌,常平才撇了撇嘴,“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北云斋这个名字从我祖父那辈就在皇城流传开了,或许他比我们想得更不可思议。”姜员外沉默了片刻道,“常平,你可知天地之间除却人族还有异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怪。”
“老爷……莫非您想……”
“这是世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吧,我一定要得到!”
“老爷,但凡牵扯到这种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善茬,趁他们还没发现天巧儿找茬和我们有关,尽早收手吧!”
“常平!”仰躺在躺椅上的姜员外突然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扣在他肩膀上,“你我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土了黄土的人了,还怕什么,更何况输了只是一死,万一赢了,就是长生!”
“老爷……”
“你好好想想吧,再往后的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变成什么样子?你好好想想,这一代又一代帝王追求的东西就在我们面前,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它!你好好想想,那些轮回百世的贱民被我们踩在脚下俯视他们的滋味!”姜员外越说越激动,双眼开始泛出血色,手指也在不断扣进常平的皮肉中,“常平!你再想想你自己,跟我操劳了这大半辈子,终于有了现在的姜家,你甘心就这样老死吗!”
“我……我不想!”
“这就对了常平!这就对了!让我们一起套出青云长生的秘密,然后我们用无尽的生命把这些年的苦难补回来!甚至,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多!”
大明宫。
斐儿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天巧儿的心情自然也大好,哼着歌跳着舞步兴奋的转圈进屋再转到后庭,这一进一出间她撇见了梳妆台上的一封信,立马脸色大变。
“方才有谁来过这里?”
“回娘娘,没有人来啊。”
“没人?”天巧儿皱着眉撵走了侍卫,惶恐又紧张的来回看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打开了信件
“贵人事忙怕娘娘忘了时日,特来问候故人,愿娘娘万安。青云”
“北云斋,把大明皇宫当北云斋后院吗!既然你们还不愿放弃就别怪我心狠了。”天巧儿将信件烧毁狠狠道。
“唔。”
一声短暂的呻吟声后,紧接着是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然后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夏夜经过昨晚的一场雨的洗礼倒也凉爽许多。
天狼在九歌的庭院里掀起一半的衣裳乘凉,抬头看星辰晃着脚丫,看见九歌出来兴奋的挥手,“喂!快过来,今天的星星好美!”
“你从树上下来的么?”九歌坐在他边上打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泥土,“虽说是夏季,到了夜里也会凉,把衣裳穿上。”
“我的身体好着呢。”天狼咧了咧嘴,一下窜了起来两巴掌在九歌的脸上乱抹,随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现在跟我一样咯。”
“小狼崽,你干嘛呢……噗……哈哈哈,小姐……你的脸,哈哈哈。”白端茶过来看见九歌黑黢黢的脸捧腹大笑起来。
九歌起身借着月光看着潭水中映出的自己的脸,无可挑剔的五官被几道黑色的印记无情划开,她随手抹了抹,还可以蹭掉些,闻了闻手里的余香问道,“是墨么。”
“从你桌上倒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哈哈哈,你现在也是大花脸噢。”
“嗯。”九歌抬手开始整理自己的面容。
“喂,不好笑吗?为什么不笑啊。”
九歌看着天狼的眼神呆了一会儿,微微杨起了嘴角,满足天狼的愿望。
“无聊的人。”可天狼看起来很不满意,踹了一脚石头飞出去老远,气鼓鼓的离开。
白也叹了口气,看着不明所以的九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值合欢树开花的时节,紫粉色棉絮般的花瓣在晚风中飘摇,九歌抬头看着这棵年迈的老树若有所思。
“叮”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把她从思绪中唤醒。
九歌和白同时抬头朝向天狼离开的拱门,片刻之后又很快响起了几声乒乒乓乓的声响,一声响过一声。
“嘻哈哈哈哈哈”
令人没想到接下来传来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们是想杀我吗?嘻嘻嘻嘻呐?我可不会被你们杀掉呢哈哈哈”
“天狼?”九歌立刻快步上前。
“小姐!”白一把拉住了即将出门的九歌,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先行探头出去查看状况,确认安全才把九歌迎出去。
闻声赶来的还有青云,但他的表情并不轻松,几乎拧巴在一起的眉头和没系好的腰带无论哪个都在表明他的不满,“白,护好小姐。”番薯fanshu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