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凉气袭人,江幼晴坐在马车里不由得搓了搓手。
“冷吗?”楚萧把他抱坐在膝上,环过她包住她的小手。
她立刻被一阵带着男人成熟气息的温热体温包裹,这种温暖不同于谷初寒纯净清爽,让她有种飘忽不定的不切实际感。
自从那日中毒之后,楚萧在她面前一向霸道得很,现在这样真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些吗?”声音依旧低醇浓厚,还带着些许不经然的关切。
江幼晴不由自主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其实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
原主的记忆库提示这是在两岁时候得的一种极度畏寒的病,可她觉得没那么简单。墨神医在见到原主开始就专心的只为她治疗,其余的病人一概不不理。每年为了她的病出去采药的时间就用去大半年,每年尝试不同的方子,最后的结果却总是让他摇头叹息,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对,还不对。”
最后终于研制出一种药丸,可以缓解体内的冷气,却不能根除。于是墨神医把药方和方法教会她之后就又出去找药,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他。
“楚萧,我这冷是不是不是病,我是不是中毒?”既然他自小就和裕王认识,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呢。
“怎么这么问?”感觉她身上的冷气越来越重,把手放在她后心,向她体内缓缓输送着内力。
江幼晴只觉得一阵温热如液体般流入体内,让她身上暖乎乎的非常舒服,就像每次裕王给原主输送内力一样。
她心中一动,问道:“那次在牢房晕过去后,是你给我这样治疗的?”
“嗯。”回答的很是漫不经心。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吗?所以才把我放出牢房。”
“嗯。”
“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我身上都结冰了吗?”
楚萧收回手,又把她环住,“差不多。你父王和墨言明没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我是中毒吗?”
“你是刚猜的?”楚萧就觉得她的小脑袋瓜转的非常快,真是聪明。
“嗯。这很明显,虽然畏寒的病很多,冷到让人体结冰的病例还真没有。”
“你以前就没想到过?”
江幼晴回忆了一下,“……还真没有。记忆中都没结冰过,感觉到冷了就吃药。”
楚萧心里微涩,是那顿鞭刑耗尽了她的元气。
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她的发,“怪我,如果我能早些认出你,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江幼晴梗住,“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以前不是易容了吗。”
又亲了亲她白皙优美的后颈,低沉温雅的说:“真是善解人意。”
江幼晴转头横他,使劲掐他的手心。他实在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把下巴放她肩头低低的笑。
“我中的什么毒?除了偶尔发冷也没什么感觉?”墨神医这么多年都治不好,肯定比较难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她突然想起渐冻人,莫名的有些惶恐,“我不会成为活死人吧?”
“傻话。就算没得治,只要有充沛的内力给你输送即可,不是还有莫言明的药吗?你把药方给我,我让人给你配药。”
江幼晴不信,肯定没这么简单。“这到底是什么毒?谁下的毒?为什么给我下这种毒?”
他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银装。下毒的是我和你父王的师叔。”
银装,名字还挺好听,只是他刚才说什么?“谁?我父王和你…..”
楚萧捏了捏她的脸,“你没听错。想知道吗?”
江幼晴低头抠着手指,心情极其复杂,自己知道的越多,这个身份带来的麻烦就越多,牵绊也就越多。
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缩手缩脚的在这里过一辈子,又不是很甘心。
深喘一口气,再深喘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问:“裕王府被灭跟你有没有关系?”
楚萧好笑的看她,“你是不是觉得,裕王府没了之后兵权全部落在我手里,所以那件事我肯定会参与其中?”
见他一语道破她的猜想,就直接点点头。
“安南,你知道我是跟你父王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非常好吧?”
江幼晴摇摇头,“我三岁就去了谷家,六岁才回来。其实你们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据他们说是非常好。”
楚萧笑了,这孩子真是一贯的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