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楼,楼中悄无一人,悄无声息,这个时候的旧书楼也没人,教习们都不在,也不知道要是真的有人偷书咋办呢?莫非设有禁止?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一个少年艰难的迈动着沉重的步伐,他每每抬步走上一个台阶,他苍白的脸颊便会变得更加苍白,胸口的疼痛变得更加疼痛,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又能怎样?!他的眉梢都不能挑动一下,不让旁人看出自己的伤势和异样。
毕竟做贼心虚嘛,他现在越是痛苦越是要表现的若无其事。
哪怕这时候的书院其实也没啥人
右手扶着墙壁,脚步缓慢步步挣扎的上了二楼,他疲惫地向书架尽头那个熟悉的位置走了过去,走到西窗下的地板间坐下,他解下身后的大黑伞轻轻搁在身旁,然后疲惫地向后方的墙壁靠去,缓缓闭上双眼,发出一声轻松的叹息,双腿很自然地放松张开。
这时候,宁缺想到了那个雨,卓尔箕坐于灰墙之下,然后孤独的死去。
现在他箕坐于这旧书楼的二层,不同样也是在等死吗?!
可他是穿越者啊,咋能就这么的挂掉呢?
这不符合逻辑呀!
基于内心深处坚信的这种因果律,宁缺并不相信自己会就此死去,所以这个时候应该就会出现某些路过的世外高人,比如在书院这个充满神奇的地方,世外高人应该会有很多啊就比如那位一直坐在东窗描簪花楷并不管事儿的书院女教习她就很符合宁缺心目中书院高饶形象她是不是很快就会来了?然后施展大神通救活自己她会不会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呢???
宁缺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身体的痛楚已经麻木,他距离鬼门关更加接近了似乎只需要临门一脚,自己就会踏进去。
不知多久,宁缺迷蒙中醒过来了一次,然后他看见了搁在自己身旁的一碗清水和两个馒头,他看见那继续在东窗畔案几上描簪花楷的女教习他苦涩的一笑,然后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这一次,或许不会再醒来了。
虽然是要去书院,可是一条腿跨出去的时候江闲语又停了下来,他皱眉想了一下,然后又把这条腿收了回来。
我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啊?我干嘛要这么积极、这么早的就去呢?我现在不是应该做两个菜,饮两口酒,然后再躺床上睡一个回笼觉吗?
宁缺出事儿,他这么着急干嘛呀?
上赶着救人送人情啊!
他又不是救火队员,而且他救的可是自己的情敌呀。
他正直善良充满爱心的前去救人,摒弃列意,忘记了矛盾,可是完全不需要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