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杜南歌推开窗,风便携裹着凉意扑面而来,站在窗边往外看去,叶子被无情的雨打落散了一地,化作春泥等待着明年的春日。
昨晚睡得太沉了,起来时就误了平时锻炼的时间,再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杜南歌难得决定放纵自己一次,省了今早的锻炼。
绿竹把早膳放到桌上,看见她站在窗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天气变得厉害,小姐还是小心一些,着凉了可就不好了,今儿好几个丫头都得了风寒呢,兰亭也中了招。”
她将窗子关上,只微微留出一条缝透风,杜南歌见她这样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走到桌边开始用餐。
看到窗下的一盆吊兰,绿竹皱眉,“这里怎么有一盆绿植?”房内都是她和兰亭收拾的,哪里放着什么她都清清楚楚,这盆吊兰她却一点印象都没。
杜南歌神色如常,淡淡道:“是我放那的,近来眼睛不舒服,就从别处抱了一盆吊兰回来,看些绿色东西对眼睛也好。”
听她这样一说,绿竹没继续深究。
早膳是杜南歌喜欢的,一不留神,就多吃了许多,积在肚子里胀得人难受,杜南歌便决定出去随便走走。
绿竹赶紧从箱子中取出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让她披着,杜南歌今日穿的绯色衣服,配上这披风倒也相得益彰。
绿竹要跟着她出去,杜南歌没让,一个人慢慢走。
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到了杜辙的院子,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孙老太婆正在训斥丫头,满脸怒容,见到她进来,又骂了那丫头两句,便笑着来迎杜南歌,“二小姐可用过早膳了?”
杜南歌对她笑笑,“奶奶,我用过了,”余光看向刚才被骂的丫头,只见那丫头满脸泪痕,哭得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惜,看衣服打扮,好像是在屋中伺候的,自己也见过她。
见杜南歌看去,那丫头哭得更加厉害。
杜南歌收回眼神,问道:“那丫头怎么气奶奶了?把您气成这样。”
提起那人,孙老太婆就气得不行,“那偷奸耍滑的丫头躲懒被我抓了个正着,还不愿意承认满口胡话,我骂了她两句她就哭哭啼啼的,看着真是晦气。”
虽说杜辙是杜府唯一一个少爷,但府中庶务都由刘姨娘打理,她有心冷着杜辙,让他主动来找自己,下人也看她的眼色,不敢当面顶撞,但怠慢肯定还是有的。
杜南歌拍了拍孙老太婆的背给她顺气,“您和她置什么气啊,气坏了身子多不好,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听到这话,那丫头眼睛发亮,仿佛找到了给她做主的人一样,杜南歌慢悠悠地说出下半句话,“以后不让她在屋里就是了,院里不是还缺粗使丫头吗?让她去就是了,辙儿事又不多,屋里少一个人也没什么。”
在杜府中,能进屋里伺候的丫头待遇高,做得活也少,说出去也更有体面,但凡是做杂活的没有不想着进屋伺候主子的,同样,在屋里伺候的也没有想去做杂活的。
杜辙再被忽视,也是正经主子,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那丫头立即不敢哭了,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杜南歌淡淡看她一眼,提醒道:“你该求的人可不是我。”女娲书库nebk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