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一双眸子暗淡无光,死气沉沉,她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地上。
这样子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要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她这个样子让阴司大笑了起来。
“这就乖了,不要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此时的你早已经不是上仙。”
他朝天空大笑了几声,那声音如鹰的嘶叫声那般刺耳,样子极为的癫狂。
在阴司的眼中,恐怕也只有高高在上的上仙才值得他尊重,而她只不过了落了难的凤凰还不如鸡。
她像失了魂了一样,跌跌撞撞跟在阴司的身后,样子十分的狼狈。
忘川海一望无际,海面上漂浮着一朵朵彼岸花,它们艳的似血,像是用鲜血灌溉了一样。
她跟随着阴司踏上了小船,船头的船夫戴着一顶斗篷,朦朦的布纱将样子遮挡住了,模糊的让人看不清楚,只听见他声音十分的沙哑苍老。
“你们这是要去哪?”船夫颤巍巍的撑着船桨,一双纤细的双手瘦如枯枝,皮肤纹起像老树的皮一样松垮,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狱海,老头子快点带路。”
他望了望站在阴司身后的姜夕,眼神宛如古井一般幽深,像极了黑暗中的幽火,散发着一丝彻骨的寒冷。
“阴司大人,你身后的女子是犯了何事才被关进了为狱海。”
“她啊,偷盗神器天机镜,被贬入狱海受罚,你这老头子话不要太多,赶紧驶船。”阴司皱着眉头,表情极为不悦,按压下内心的那种狂燥朝船夫开口道。
“哦哦,小人知道了。”
话落,船夫退了好几步,生怕阴司会怪罪他,他的这个样子倒让阴司心情大好。
“开船了,各位客官。”
船夫做在船中央,双手撑着船桨,一笔一划的在忘川海行驶着。
她坐在船边,眼神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只剩下一具空壳。
或许船夫瞥见这一幕心有些不忍,他朝她开口道:“姑娘为何这般模样,人生在世应当看开些。”
她依旧是那个样子,坐在船边一动不动,不说话脸上无任何表情。
船夫眸子闪烁着微光,依然不死心继续开口道:“姑娘,你这般样子,你亲人看到会心疼的。”
这一句让她有所动容,修长的睫毛如羽毛般轻微的颤了颤,眸子里淌流出一滴泪水,炙热的烫人,却被风吹得冰冷干涸。
她没有了师父。
她没有了爱人。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