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女人恍然一场大梦般,稍曲起身,嘴里一阵咳嗽,吐出好几大口黑水。
而后在众饶肉眼可见中,那骷髅般的脸上,迅速生肉,上色,一头枯发开始变黑。
宁姑姑一声惊呼,欣喜地奔过去。
但是这个老女人却是手挥了挥,这是示意魔女与王一先出去。
王一和魔女来到前屋,魔女拿眼睛冷冷瞟着他。
王一稍显尴尬地:“啊,这个问题吗,是一个很深刻的课题,要好好深入研究探讨……”
魔女一伸脚,把柳树精化成的两截木头踢到了门外,而后也伸伸手,踢踢脚。
王一睁大了眼睛。
她,她,她!
她竟然照葫芦画瓢把他做的广播体操复刻了一遍,竟然分毫不差。
“你……你从哪里学来的?”王一心惊肉跳,心想这肯定是先来的那个穿越者教她的,那个药方也是那个该死的家伙给的。
“跟一只臭屁猪学来的。”魔女得意的一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简直丢死人,难怪你手无缚鸡之力,学这玩艺儿,学一辈子也不及我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哼哼。”
“你是……你是就看过我一遍演练,就会了?”王一心翼翼地问。
“你以为呢?就你这动作,我还用看两遍吗?”魔女高扬起头,不屑一顾。
王一松了心情,也是苦笑,自己当初学这个玩艺儿,因为肢体不协调,没少被当成典型批斗,学习温习复习了千八百遍,才终于学成,没想到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表演,就给这个妞学会了,看来她是奇才啊。
“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徒有其形,练习一千遍一万遍也是无功,这也明了为什么我是药官,而你是……”王一到此处,赶紧闭口,这是魔女的痛处,也是她不屈不挠生死不改地要追自己的原因了。“啊,啊……这个,啊……”他的眼光瞥到魔女的头发竖起,柳眉竖起,眼睛圆起,手举起。
这是要残酷折磨他的前奏。
王一脑筋飞转。
“啊,啊……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王一终于在魔女动手的最后关头,把柳三变的这首雨霖铃念了出来。
一听到王一又念诗,魔女果然那暴燥脾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头发不竖了,柳眉不竖了,眼睛不圆了,手轻轻放下来搓衣角了。
“妙妙妙!好好好!多情自古伤离别,唯情深不改,好句子,好诗!”忽的有拍掌声和一个女子的清亮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明显不是宁姑娘的。
王一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含着笑意的美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素面清容,当然是宁姑娘了,另一个云髻高耸,玉容流彩,穿着一身水绿衣裳,看起来也就二十旁边年纪,却不知道是谁?那身段那气态,简直把宁姑娘都比了下去。
“这位是……”王一睁大了眼睛,表示疑惑。
宁姑娘笑道:“就是家母啊,多谢恩公。”她又深施了一大礼。
“这……”
“哈哈哈哈哈。”那女子发出爽朗明亮的笑声,显然心情好极。“不错,不错,年纪,就成了世间少有的药官,还吟得如此好诗,并挽救了老身的性命,我非常满意。”
王一和魔女看着那年轻的美丽的容颜,却自称老身,显得怪怪的。
“啊……我万万万万没想到,这位大姐……哦,不,这位阿姨,哦,不这位仙子……是如此年轻美貌,远远远远超出了可的预料啊,可这厢有礼了。”王一见到如此美人,也是语无伦次。
那女子一摆手:“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了,这事成了,我同意。”
王一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刚来几个时,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什么事成了?真是一头雾水。